而冷畅的包里正好有纸笔。
他拿到纸笔,将井壁上的遗言抄写完,被拉到井上,王美兰正在疯痴。他看到王美兰正疯疯癫癫的骂林凤鸣,不忍心听,也不忍心看她疯骂时的悲痛和绝望,便流着泪走上前,双手拉着她的手。
「德金婶,别再骂了,冷战哥会听见的,他听见你骂那个妮儿该生气了。」这个年轻人说着,手持从井壁上抄写的遗言,附耳王美兰,大声把冷战写在井壁上的遗言给念了一遍。
在场的人听着冷战的遗言没有一个不哭的。读遗言的年轻人也因为哽咽而几次中断。
冷战的遗言,正疯痴的王美兰却全听到了心里,一个字没落。她这才知道儿子不是生她这个当娘的气去寻死,而是抄近路回家不小心掉进了井里。她像突然从恶梦中惊醒一样,骂声戛然而止,一声也不再骂了。可她一看到儿子的尸体,又像突然从一个恶梦进入另一个更凄惨的恶梦里,抱着儿子的尸体,嚎啕大哭:「我的儿呀,娘对不住你呀,娘不应该去寻人家的麻烦呀,娘应该从一开始就答应你娶她,娘现在才知道,你个二腾把她看得比你的命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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