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决定给伯商量一下,这两天就买小气车。
“伯呢?”冷战回到家,见伯不在,便问娘。
“一回来就带人去堤上了,乡里点名批评咱村的河堤不合格。”王美兰正抿袼褙。
“抿这弄啥?几年都不做鞋了。”冷战问。
“抿好给你二姨送过去。”王美兰说罢,一边抿袼褙,一边抬头打量儿子,“闲了?砖厂收猴了?”
王美兰平时都管着三叔盖房班的账,因为背后是他们家的股份。这一入冬下雪,砖厂长停了,盖房班也停了,因为当地人认为冬天盖的房子一上冻,就不结实了。
冷战却不知道三叔盖房班是他们家的。
外人也不知道那盖房班是冷德家注入的资金。
冷战见伯不在家,很是失落。他也知道,伯随乡里去考察的这段时间,正赶上村里挖河堤。所谓挖河堤,就是每到初冬季节,每个村都要抽出劳力去修整河道,坚固堤岸,以防来年汛期水涝。可今年挖河,伯不在家,是村主任带村民干的,结果,被乡里点名批评了。
“他啥时候回来?”冷战问。
“没准儿,听那口气,咱村那段堤可能要回工。”王美兰说罢,又问:“这么急找你伯干啥,有事不能给娘说。”
“娘当家吗?”冷战故意激将娘。
“不当儿的家,只要当你爹的家就够了。”
冷战笑了,凑上去,蹲下来,帮着伸碎布,陪着小心说:“想买辆像三叔那样的小汽车。”
“弄个破砖厂,又不是当官的,买车弄啥?”
“给凤鸣个惊喜。”冷战添着脸说。
娘没搭腔,冷战估计着娘不同意,便丢下那些破碎布,起身准备回屋,他想等伯回来,给伯商量,娘到底是妇道人家,大事还得伯拍板,买小气车可不是小事。
冷战刚起身,娘便说:“是不是怕配不上人家凤鸣?”
“也不是,三叔都买车了,我家当然也要买。”
“哼,少遮掩,别以为娘不知道你的心思。那次,凤鸣跟你回来,娘将西屋的床都铺好了,你倒好,心疼她小,让她去堂屋跟娘睡。哼,现在可好,连大年初四回拜都由她未过门的嫂子陪着,没机会了,你后悔了吧。”
“我才不后悔,采花要等到花开,那次晚上虽没在一起,可全村人都知道,她已经和我那样了,后来他伯和我谈话,那意思也很明显,对她家人来说,她和我已经那样,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