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蜚’的头颅往后仰,他被月天奴慈悲的一掌按得仰面、后倾。
全身的架势,都在此刻摇动了。
他左手紧紧抓住的枪尖,忽然变得滚烫、炙热,像烧红的铁。
又残酷、坚决、锋利,像不肯回头的人。
只是一瞬间,他的手就已被刺伤。
薪尽枪的枪尖继续往前,‘革蜚’的五指已经鲜血淋淋。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杆枪?
握枪的,是怎样的一个人?
‘革蜚’再无犹豫,直接便是一甩手,左手齐腕而断。巨大的力量将枪尖甩开的同时,这只仍然牢牢握住枪尖的断掌,整个炸开!
只是一只干瘦而普通的断掌,能有多少骨,多少肉,多少血?却炸开了几乎无尽的血雾——
那是黑褐色的血雾。
你知道它是血,你也能感受到它的肮脏、它的污浊、它的邪恶。
带着绝望,带着混乱,带着痛苦。
这样的无尽的黑色血雾,瞬间便将祝唯我笼罩。
‘革蜚’断手以困祝唯我,可是他的心口前,还有一柄剑。
他的指骨如枷,锁住了剑尖,可威胁却不曾了断。恰在这一下,借着断手困敌之势,他的右手开始往外推,顶着姜望绝巅一剑的剑势往外推。
坚决外推!
他的脸上还覆着那一只黄铜色泽的手。
手绽莲花不肯离。
他张开了嘴,恐怖的幽暗力量奔涌而出,獠牙拔将起来,血淋淋、森幽幽,便去刺透那莲花佛掌。
任是什么神佛,也要沦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