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竹枝编成的大扫帚,就靠在墙边,有枯败的颜色。
但革蜚只是走过了。
他踩着落叶往里走,在沙沙的声音里,走过这空旷无人的前院。
叶子在风中打着旋。
他隐约感受到一种不安。
从何而来呢?
“呼……”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身上的气息很是平稳。
但他的眼睛一会儿是黑色,一会儿是白色。
如此反复变幻了一阵,最后恢复成平常的样子——略微有些往上吊,且不是很有神气,是与这张脸较为匹配的眼睛。
他跨过中门,踏上一条细碎石径,弯弯曲曲地走了一阵,便来到后院。
后院同样是冷冷清清的,墙角都结了蛛网。
他走了几步,略看了看,便已经找到后院的小门,走过去,轻轻将这扇木门拉开。
于是就看到了后山。
一扇木门,打开了山崖。
如画的一切,混同在时光里,映入眼眸中——
一方光滑的白石棋枰,一个坐在棋枰前,拧眉沉思的老人。
他的眉头皱得这样紧,仿佛被人用无形的线缝在了一起,仿佛藏着无尽的忧愁。
他孤峭、冷峻,如石雕一般。
在他和棋枰之后,便是高崖和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