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睡前忘记往保温杯里面添水了,她还会觉得懊恼,但是自从嫁给这个男人后,无论她是否记得,保温杯里面的水永远是满满的。
她想起了他们之间的誓言——“等男足踢进世界杯了,我们就离婚。”那一刻的阳光是那么温暖,那么唯美,或许,这个誓言比“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更加天长地久。
这次起夜,她没有再撞到女儿了。
看着闭合的房门,萧云心里稍安。
无论怎么说,这次醒来都是好事。
至于饭,等女儿饿了,或者遇到好吃的了,就会自然吃。
突然,她闻到浓郁的香味从外面传来,下一刻叫卖声在她耳边萦绕。
“卖肉汤勒,新鲜的肉汤勒!五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不了新鲜的肉汤勒!”
萧云听到这叫卖声,莞尔一笑,打开门,依靠在栏杆边,看着下面的小摊。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背后的黑暗中缓缓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比正常人类的长得多,也细得多,皮肤呈现古怪的黑色,像是一层石油覆盖在其上。
眼见着黑手就要将萧云推下,无数根没有形体的丝线伸出,直接将其捆住。
“咳咳……”
萧云听到背后传来声音,好奇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她嘟囔着:“真是来了鬼了。”说完,她也没了买肉汤的心思,再次回了屋。
她没有注意到,走廊的天花板上无数根无形之线缠绕,宛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自己的乖巧可爱的女儿,正趴在上面,目光阴森,小手正掐着一个全身漆黑的古怪尸体的脖子。而女儿背上,一个女鬼正准备和尸体说掏心掏肺的话。
解决完试图害自己母亲的鬼怪,慕珂还是觉得怒气未散。
她清楚,现在的萧云只是一个幻境,但是她依然无法对萧云的安危置之不理。
这种被人牵制的感觉,覆盖了她的理智。
她看向楼下,叫卖声早就停止了,那个卖肉汤的鬼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算你跑得快。”
应三月说过,这种鬼被称为鬼贩。他们生前总是推着小车,到处贩卖货物,他们死后依然保持了这种习惯,在夜晚降临时,去心中有所渴望之人处,叫卖生前所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