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雨最终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缓缓将手中照片塞进了衣兜里,好似真怕它突然碎裂一般。
龚瑾看着面前的夜风雨,犹豫了一下才劝慰道:“那个……兄台节哀顺变,江湖阔大,四海为家岂不逍遥?无需在意!”
夜风雨擦掉泪痕,缓缓从废墟里站起,说道:“方才多谢相救,夜某感激不尽!”
龚瑾拿起腰间酒壶,喝了一口,问道:“喝酒不?”
夜风雨摇头说道:“不会!”
龚瑾却忽然间皱起了眉头,不可思议看着他说道:“这怎么行?好男儿当志在四方,简单说就是行走江湖,浪迹天涯,纵酒长歌,不会喝酒哪儿行?”
他继续怂恿说道:“来来来,喝一个,喝了你就忘记伤痛了!”
夜风雨将信将疑接过酒壶,看了一眼正在走过来的钟天齐,想着这句话要是真的,应该对钟天齐的伤势有好处,然而却听龚瑾急忙说道:“那家伙性子倔,死活不喝,甭管他!”
夜风雨这才喝了一口,登时头晕目眩,好在他体质颇好,强行保持着清醒。
想到父亲还没回来,又朝街巷两头看了看,还是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将酒壶还给龚瑾,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破烂不堪的废墟,这破屋子已经不能再住人了,坚持了十八年,今日总算垮塌。
“咦?那是什么?”
龚瑾当先发现了角落里的异样,走过去随意挥手,一道劲风忽起情理开杂物,然后俯下身子拾起一个一尺多长的小木盒,递给了夜风雨。
夜风雨接过木盒,带着疑惑将木盒打开,盒中只有一把一尺长的古朴黝黑短剑,短剑无锋亦无鞘,看上去就像一块生锈了的铁皮。
“竟然是陨铁!”
龚瑾拿过短剑,忍不住惊呼出声,仔细打量着短剑,这里看看那里看看,隐约可见凹凸不平的剑柄处刻着“无华”二字,看来正是此剑之名。
盒子中还有一纸书信,夜风雨将其打开,上面有几行字:
“风雨,当你看到这封信,为父可能已经离开了明月市,勿念,为父只是去办一些事情了,办完就回来,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想考哪所学府就考,不想考也没关系,人生也并非只有考试升学这条路可以走,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茫茫江湖路,大有作为,要时刻牢记为父的话,大丈夫少哭哭啼啼的。为父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只有这把剑了,你一定要爱惜好他,然后用它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珍重!”
夜风雨看完,神情有些恍惚,许久后才将书信重新叠好,放回了木盒中,接过龚瑾递来的短剑,看了许久才缓缓说道:“父亲,他走了,他去了哪里?”
“哎呀别看了,走走,带你去喝酒!”
龚瑾簇拥着夜风雨,逐渐远离了这处巷子,夜风雨回头看了一眼幽深的街巷,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从小到大居住的地方,擦了擦泪水,定了定神,就让那些曾经的过往随时间流逝吧!
这些年在巷子里也认识了不少邻居,然而今夜发生这样的事情,竟是一个邻居的身影都没见到,没有一个邻居敢站出来替他说话,他知道那都是碍于修仙者的身份,如果想要找那宇文信算账,那就只有考六大学府,然后成为修仙者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