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不知道和谁说,一直忍耐着,怕别人知道她是一个精神病。
安程只有无人的时候才敢小声的哭泣,祈求自己别再瞧见了。
她崩溃的念念叨叨,“求求你们别缠着我,我没有做错事,我从来没有做亏心的事。”
她就这样念念叨叨好久,那声音还是似乎没有散去,“我好孤单,你可要一直陪着我…”
那声音说着,在空气中拉的好长,长到后面,渐渐的变弱,直至完全消失。
她才敢把被子揭开,露出半张哭花的美丽脸蛋,用即使哭过也清澈的眼睛认真打量四周。
看看的什么都没有了,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抹了抹眼角,安程总算是松了口气。
总算是结束了,总算是走了,一切和刚才一样。
安程的手机里的短视频还在放着,可她却看不进去了,抬手准备关掉手机。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妈妈发过来的短信,她看着许久慢慢叹口气。
内心的悲哀又涌上来,她转过视线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发呆。
短信:
“孩子,你早点去工作吧,你爸爸出车祸有四年了,还是没见好。你已经大四了,家中支撑你上学,钱也光了。过几年,你弟弟我可是再也养不活了,就等着你的工作的钱。你爸爸和我都是打算的不治疗了,已经搭进去180万了,要恢复是不可能的,起码要养三年,他又查出其他的病,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安程回想着家以前的点点滴滴,一座大房子里,妈妈精心的准备着饭菜,边做哼着好听的歌,爸爸在沙发上坐着,悠闲的看着报纸,弟弟趴在毯子上玩着玩具火车,自己安静的弹着钢琴,享受着透过窗的阳光。
她想着想着眼角湿润了,现在不同以往,爸爸住院,妈妈每时每刻不在抱怨,弟弟也不怎么说话,只呆呆的坐在房间,自己也天天恍惚。
她深知自己是必须要去工作的,也要去承担责任的,可她很是害怕再遇见其他奇怪的东西。
安程抬手捂住泪流不止的眼,无助的向个小孩蜷缩着。
另一边,一个复古的欧式别墅建筑群高耸着,像一个巨大的古堡,灯光随着楼层逐渐消失,最后只有侧面的顶楼中泄出昏黄的灯光。
屋内,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外披褐色复古大衣的男人,端坐在一张暗红的椅子上,修长的手,不停息的翻着公文,敲着字。
灯光照着他,让他冷峻的脸上多了些柔和,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张,神圣不可侵犯。
男人表情淡漠的看着合同,签着字,写着他的手突然就颤抖了,握住的笔,滚落在桌角,面色紧接着发白,冷汗不住的从眉间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