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抿了一口酒,淡淡一笑:“你当然没听过,在我们那边,青梅代表着纯洁的初恋。”
“初恋?”
“没错。”
此刻王安已经有些微醺,借着酒意吟道:“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云裳听他吟唱李白的《长干行》,妩媚如水的眸子里,渐渐流露出一丝惊讶,最后化作欣赏。
她坐在王安一侧,捧着雪腮,幽幽叹了口气:“好美的童年,为何我就遇不到呢,真是令人悠然神往。”
这副求而不得的苦恼表情,看得王安一愣,似乎此刻才是云裳本来的样子。
他也跟着嗟叹一声:“不只是你,本宫也没遇见过,这样是不是就觉得公平了?”
他的初恋确实不是小时候,而是永远留在了那座江南小镇上。
云裳凝视了他几秒,狐媚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光泽,撇嘴道:“殿下莫要戏弄人家,我们俩的小时候,怎么能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光屁股娃,流着鼻涕长大的。”王安坦然道。
“殿下你……你怎么说这种话?什么光屁股,流鼻涕,人家小时候可爱干净了。”
云裳一脸嫌弃,才不愿承认自己有过这样的黑历史,人家从小就是小仙女。
“是吗?”
王安深深看了她一眼,戏谑道:“你敢说,你小时候从没尿过裤子?”
“我……”
云裳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最后嗔怪地瞪了王安一眼,“殿下不许再说小时候。”
“好吧,不说就不说。”
王安哑然失笑,看着酒杯,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大炎京城以及北面数州,均不种植青梅,莫非,云裳你是南方人?”
云裳一怔,眸光闪烁几下,这才点头道:“没错,奴家确实来自南边。”
她没有细说具体出生地,王安也没有刨根究底问,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既是南方人,为何又会流落京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