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仗义执言,又岂有辈分之别?倒是杨公,既然选择在朝,恐怕我等在野之人的感受,您也并不在意,又何必故作亲切?”
穿着人模人样的李源十分嚣张,皮笑肉不笑地回敬杨羡。
有人要作死,杨羡也懒得去救。
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场景也和他那前挚友脱不开关系,虽然陈景仁没来,但现在的局面要是不是陈景仁一手主导,他信都不会信。
“李兄说得对!我施某人看不下去!”
刚才那说要打人的声音站了出来,王安歪过头一看,果然是一位身长八尺的昂藏大汉,拳头有沙包那么大,看起来端得十分魁梧。
他说话瓮声瓮气,冷哼一声,怒目圆瞪道:“莫非杨公要因为贪权便说这等有辱斯文之事理所应当吗?我等乃读书人,本就不和这些贱籍平民判若云泥,杨公故意将这等贱人带来,我等没有追究杨公的过失,已经是看在杨公名望的分上了,如今竟然还要曲艺阿附权贵,包庇此举!”
杨羡眼巴巴看着太子,你惹出来的麻烦,要不,您看着给解决了?
“等等,本宫有些好奇。”
没有让杨羡失望,王安双手负后,慢悠悠踱步而出,笑道:“本宫刚才的话,你们没有听明白吗?”
不等面前的人作何反应,王安就轻笑一声:“本宫是在问,你们对商贾平民,有意见?”
“刚才本宫恰好听你们有人说,商贾乃下贱之辈,不配和你们待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王安神情戏谑,看起来十分好说话。
姓施的大汉看看太子,心中不屑,傲慢地昂起下巴:“是又如何?太子殿下莫非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士农工商!商人乃贱籍,士人才是国家的根基,莫非太子殿下,要为了区区商贾之子,来责怪我等?”
说着,姓施的大汉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根本不可能,他就不相信,连皇帝陛下都不得不对士人阶级委曲求全,难道这太子会有意外?他总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国家的根基在哪里!
“是又如何?”
王安平静地看着所有名士,目光深邃,带着几分嘲弄:“你们看不起商贾和平民,以本宫看来,你们这样才是真正可怜可悲之人,不仅暴露了你们贫瘠的精神世界,还将你们污秽的内心表露无遗。”
“不要急着反驳。”
王安抬起手,指了指周围:“看看你们身边的摆设,身上的穿着,和你们脚底下的凤凰台,诚然,这些东西在你们眼里,或许赋予了其他的意义,但本宫要告诉你们,若是没有制造这些东西的人,你们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