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恬恬，后来是你，现在轮到我了……”
陆荃说着，情绪好像一下子就崩溃了一下，这么说着，整个人跌坐了下来，坐在了陆宥言的病床边，眼泪瞬间滴落了下来。
刚刚就察觉到了陆荃的不对劲了，此刻看着她的样子，陆宥言到底还是没忍住出口问了。
“三婶为了保护你，所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告诉你。”
陆荃依旧低垂着头，擦着眼泪出声道，“宥言，你身体刚好，我原本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但是你是陆家的家主，晋恩上下只认你，哪怕是大哥下了的命令，只要你提出异议，大家就都不敢施行。”
“可是我知道你一心觉得亏欠了纪南乔，一心想着要补偿她，可是你心里最清楚，现在的纪南乔一心护着萧家，而萧家夜郎自大，一心想要踩着我们陆家上去。”
“如今爷爷刚去世没有多久，你自己看看陆家都成什么样了？”
“这么偌大的一个家族，子孙一个个出事，都快成了京城的笑柄了。”
陆荃这么说着，看着陆宥言只是拧着眉看着自己，倒是也没有要等着他开口接话，只是接着出声道，“十来天前，恬恬被人玷污了，找到的时候……惨不忍睹，命都几乎没了。”
“好不容易救活了，却也疯了，如今在那边的疗养院里，小婶日日都陪着。”
“陆宥言，你自己想想，除了她，还有谁会对陆恬恬下这么狠的手？”
陆荃这么说着，看着陆宥言眼神越发深了几分，却还是没有接话，只是这么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陆宥言，我知道，我们全家的姐妹加起来，对你来说只怕都没有一个纪南乔重要。”
“我只是很怨，怨爷爷为什么要将陆家交到你的手里，如今你大权在握，却一心向着那个女人，将我们这些堂姐妹挡在外面，当成你取悦她的工具了，是吗？”
陆荃这么说着，双拳不由得狠狠攥紧了几分，看得出来是真的有些动怒了的。
“如果不是爷爷一意孤行，如果不是爷爷把陆家的荣辱和权利都交到你的手里的话，你以为我愿意来跟你说这些话，你以为……”
话还没说完，陆荃却突然好像忍不住了一般，自喉间呕出了一大口血来。
血色的映衬之下，陆荃的脸色瞬间惨白的吓人。
没有伸手去擦，陆荃此刻就这么转头看向了陆宥言。
“你怎么了？”看着她此刻的这般模样，陆宥言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陆荃惨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解开了袖口，将衣袖卷了起来，露出了上面的针眼。
“陆宥言，看到了吗，这就是萧诣和纪南乔对我的惩罚，只因为当时看到你中枪之后，我气不过去找了她，泼了她一身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