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再见,你先跟我过来。”陆宥言语调放缓了几分,看着纪南乔出声道。
可是纪南乔还是没有动。
她必须要见到陆文觉才能心安。
其实她也猜到了陆宥言喊她过去要干什么,无非就是陆家人要审她这个‘犯人’。
审过之后她想要再见到爷爷,只怕就更难了。
所以此刻她不能走,她必须要先见到爷爷。
“宥言,就你还给她面子,这么跟她好说好话的,依我看就该报警把她抓起来,让她在里面蹲几年,好好改改她这恶毒的性子。”
葛静雨的话越说越难听,在医院安静的走廊上显得很是突兀尖锐。
“纪南乔……”陆宥言没有理会葛静雨的话,而是再次出声道,“你一定要这样吗?”
她哪样了?
纪南乔心口越发痛了,但是还是强撑着看向陆宥言,“是。”
“好。”陆宥言的脸色也跟着冷沉了几分,伸手一把扯过了纪南乔,带着她走进了病房里面。
目光对上病床上的陆文觉,只一眼,纪南乔的眼泪就疯了一般地往外涌。
陆文觉的身上此刻插满了管子,整个人看上去那么瘦削可怜,全然没了平日里那威严的模样。
“宥言,你怎么还敢让她进来?”苏雪桢和段明芸这会正在病床边伺候着,看着陆宥言带着纪南乔进来不由得蹙眉指责道。
纪南乔没有理会苏雪桢眼中的厌恶和排斥,只是一步步向着病床走去,然后看向了陆文觉轻声喊道,“爷爷……”
陆文觉有些混沌,听着纪南乔喊着自己‘爷爷’,目光浑浊地看向了她,“荃儿吗?你看到南乔了吗?”
陆文觉说着,伸手轻轻拍了拍纪南乔的手,“还是别告诉她了,那丫头还小,听到了又该哭鼻子了。”
“她今年该有二十了吧,二十岁的生日宴,你让你妈和你三婶费心给她好好办一场,听到了吗?”
纪南乔听着陆文觉的话,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再一次疯狂涌了出来。
爷爷认不出来她了,他的记忆已经彻底错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