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说了什么?”萧璀问。
“昨夜被捉前与要杀我的金主见了一面,但她只听到声音未见到本人。”月九幽此刻也冷静了下来。
“那你为何认为是我?”萧璀听到这里倒是好奇了。
“她的身上有‘麟安’的味道,是从拿剑挟持她的侍卫身上沾染。这世间只你用,也只有你身边的人才会沾染这味道!”月九幽恨恨道。
“所以你急急奔来,问也不问,就让我杀你?何时变得如此冲动了?我那谨慎多疑的隐卫月九幽,沙场运筹帷幄的曜国太后去了哪里?”萧璀听到这里有些好笑了,不由地捧起了她气呼呼的脸。
“若这线索引到的是旁人身上,你是不是要想个三五遍?假如个十回八回?果然到我这里就不行了,我与旁人不同,对不对?”萧璀满脸笑意,现下真满心欢喜了。
“你!”月九幽这才反应过来。
“我昨日未出过宫,你手握着我的王令呢,哪怕是在宫门口找个守宫门的人问问都不至于杀到上来。我现下想想,外面应该乱成一团了吧,大殿、长青殿、珣明殿……”萧璀几乎要笑出声来,掩都不掩饰了。
“我未去大殿。”月九幽纠正道。
“乖了。还好未去闹大殿,未碰到三相,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收场了。其他地方你随意闹,你说了算。”萧璀顺势握了她的手。
“谁都可以想杀我,你不能!就你不能!唯你不能!只有我能杀你,你不能杀我!想都不能想!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你知道吗!”月九幽挣开他的手,站起身双手扯住他的衣襟,低声嘶吼,眼泪也飙了出来。
萧璀怔住了。在他的印象中,月九幽从未就二人的事情朝他怒吼过,且从未为自己争取过什么。每次凶他都是为了他或是旁的人。这是第一次,在向萧璀展示她心里的恨,因爱而生的恨。
“这么久……”萧璀想到这些事已过去了十余年,自己没有一天忘记过,而她付出得更多,哪里能忘得掉。
“这么久,是啊!都这么久了!我的恨意没有减一分!到死,都不会减一分!”月九幽拳头都在发抖。
“那爱意呢?有没有减一分?”萧璀深情地望向月九幽问,双手轻握住她的双拳,慢慢地将她的双拳再一次地拉离自己的衣襟,握在了手中,“不管你有没有减,我对你的爱意,如同十四岁那年一样,未减一分,到死,都不会减一分。”
月九幽抿着嘴不答。
“路剑离还在便罢了,我自知远不如他;现在他不在了,我便一定是这世间最爱你的人。”萧璀凑近一步,就要吻过来,月九幽心中波涛汹涌,但仍倔强地想要拒绝。
萧璀使了他的绝招,一把拥住月九幽,用了内力,接着便深深吻了过来。这久违的吻让他想就这样一世,他的眼泪也滑落。
“月九幽,你敢说你只恨我而不再爱我?!你恨我认了,你不爱我却不能认!你若不爱我,为何处处护着我,在镜流还要将我送走,写那什么狗屁决绝信!说什么狗屁因为我是烨王,我现在就是萧璀!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爱我,一点都不爱!你若今日能说出口,我便信!”萧璀松开唇,握紧了她的肩膀,摇晃着,恶狠狠地问。
月九幽有些懵,她感觉两人似乎有些跑偏了。
她看着萧璀的眼睛,张嘴就想说“不爱他”这话,但就是如鲠在喉,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