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报完毕,藏好电台,处理了底稿、再三检查确认没有疏漏之处。
程千帆回到延德里的家中。
白若兰一直在等候,看到他安全回来,这才准备上床休息。
程千帆问了句,果然在傍晚有电话找他,对方说是南京的齐老板。
程千帆便知道这是齐伍打来找他的电话。
……
程千帆陪着白若兰说了会话,等白若兰睡着了。
他则来到二楼的书房,站在窗口,手中夹着香烟,就这么沉默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贪财,是他在戴春风那里打造的保护色。
虹桥机场事件后,战争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上海特情组此后的补给势必困难,他若是不趁机开口要钱,恐怕戴处座都会觉得奇怪呢。
况且,时局必然恶化,特务处各处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南京总部的经费必然越来越紧张,此时不早些要钱,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再者,他不贪财,齐主任怎么有机会拿抽红?
他给齐伍的那张三千法币的支票,有一千便是齐伍帮助上海特情组争取经费的抽红,另外两千是程千帆自掏腰包,给齐主任的孝敬。
想到今日会面的一些细节,程千帆也是冷笑一声。
他同齐伍之间非常默契演了一出戏,盛叔玉那边何尝不是在演戏。
此外,齐伍提及上海站郑卫龙询问‘水滴’之事,估计实情并没有齐伍说的那么严重,许是郑卫龙只是提了那么一嘴。
但是,这并不妨碍齐伍向他通气,制造紧张气氛,然后再拍着胸脯表示一切有他。
这自然是齐主任收买人心的小手段。
不过,程千帆却是嗅出了隐含味道:
余平安曾经私下里向他提及过,齐伍同郑卫龙素有罅隙,看来余平安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