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拨开帷帐,本意不想惊动床上人,结果她压根儿没睡,就这么瞪着一双杏眼看来,待看清楚他手里拿着的衣物,瓷白的脸上迅速染上了动人的红晕,欲诉还休,旖旎多情。
崔维桢的喉咙动了动,把衣物放在床头,低哑着嗓子道:“等会儿睡醒了再穿上,别着凉了。”
哼,你昨天脱下的时候可没想到她会不会着凉。
叶蓁蓁气哼哼地嗯了一声,却是不敢与他对视,转过身背对着他,心中默念“色即是空”,免得被他看出自己心中所想。
昨晚,昨晚真的只是跳个舞而已!
她一转头,露出了一截素发半遮半隐之下的脖颈,黑与白的极致对比,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与魅惑,崔维桢连忙移开眼,重新揭开帷幔出去。
待他从演武场回来,天光已经大亮,丫鬟们还在外头候着,昭示着里头的女主人还未醒来,崔维桢举步进去,掀开床帐,结果好不容易平复血气又有翻涌的迹象……
嗯,天色似乎还早。
崔维桢目光沉沉,重新放下了床帐。
不多时,内室传来一阵阵暧昧的呓语,外边伺候的秋芜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面红耳赤,连忙端着洗漱用品散开。
秋芜轻咳了一声,扫视了周围的丫鬟们一眼,待她们纷纷低下了头,才满意地吩咐道:“让院子里的小厨房备好热水,等会儿主子们要用。玉盘,郎君和夫人昨儿个喝了酒,今晨起不来去正院用早膳,你过去福禧院汇报老夫人,免得老夫人和小郎君们久等。”
玉盘低低地应了一声,立马拔腿就跑。
“这小妮子,性子还是这么急躁。”
秋芜摇头轻笑,继续有条不紊地指挥丫鬟们做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连忙让婆子们抬来热水,果然,下一刻,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抬水来。”
秋芜连忙指使婆子们抬水进去,婆子们不敢耽搁,抬着两桶热水放在屏风后头,然后目不斜视地出去,全程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
床帐里,叶蓁蓁愤愤地在罪魁祸首的胸口锤了两下:“都怪你,丫鬟们都该笑话我了。”
“你是主子,谁敢笑话?”
崔维桢抱着她走向屏风后头,叶蓁蓁可不敢让他伺候:“别闹,今日玉秀和张三成亲,我还要出门。”
崔维桢:“……好吧。”
这种遗憾的语气是为了那般?他该不会是忘记这件事了吧?
凭他今早的作为,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