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倒不觉得如何,笑道:“墨砚不也浑身泥?你这当主子的也得心疼心疼人家。”
崔维桢摇头暗笑,他身边的小厮又不止墨砚一个,明明自己是个醋坛子,偏得找各种理由。
秋芜等人听到里边的动静,立马送来干净的毛巾,叶蓁蓁接了过来,仔仔细细地替崔维桢吸干头发上的水,眼看天都要黑了,要是再擦不干,晚上怕是不能休息了。
“去院子里纳凉吧。”
李越非常有心,高度还原了京城的明熙苑,连院子里的葡萄架子都搬过来了,所以在落日余晖之际,他们还能去葡萄架下纳凉,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擦头发。
齐腰的长发擦拭起来非常困难,不一会儿的功夫,叶蓁蓁的手就酸得不行,崔维桢劝她交给丫鬟,她偏不听,最后还叫把炭火搬了过来。
崔维桢:“……”这何必呢?
六月天烤炭火,虽然是为了烘头发,但也足够夸张了。
好在崔执端和崔执明闻讯而来,叶蓁蓁立马改变了主意,连忙招呼两个小帮手:“你们来得正好,快过来帮忙。”
崔执端和崔执明看得稀奇,他们还未替爹爹/叔父擦过头发呢,于是既是激动又是新鲜地凑上来,接过丫鬟们递过来的布帛开始擦拭起来。
崔执端非常有服务精神,一边擦拭一边贴心地问道:“爹爹,这个力道怎么样?会不会扯到您的头发?”
享受妻儿服务的崔维桢十分放松,哪怕儿子的手劲儿有点儿不知轻重,他还是非常纵容地夸道:“没问题,这个力道刚刚好。”
崔执端擦得愈发起劲儿了。
崔执明仔细观察了一番,也学着弟弟的样子擦头发,于是崔维桢得到了双倍的“快乐”。
还是叶蓁蓁发现崔维桢眉宇间微不可查的褶皱,才知道他并非如所言般享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对着俩小孩说道:“你们且轻一些,莫要把你爹爹薅秃了。”
这可不是在夸张,地上就躺着不少头发呢。好在崔维桢年纪轻轻,发量又多,目前看来没有秃头的危险。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年少不知头发贵,老来秃头空流泪。
好好的一个大美男,可不能这么糟践了。叶蓁蓁可以说是非常颜控了。
崔执端不知自家娘亲的小心思,但他多多少少也继承了娘亲的颜控属性,想到父亲有一日会像夫子一样头发稀疏,顿时打了个寒颤。
他立马诚恳地道歉:“爹,对不起。”
风华正茂却被怀疑有秃头之危的崔维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