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要在一个区域内干活,有小管事巡查,没有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光明正大摆脱日常的杂活,点卯,应卯之类的监管,想要开溜,十分困难。
如果出走,不出一时三刻就会被发现。
今日却有很多时间,丁牛就要趁今天,金蝉脱壳,溜之大吉。
他半途离开,其他少年都十分紧张自己的表现,在准备,在担心,没人注意到丁牛半途开溜。
丁牛换下镇守府的服饰,穿上一套准备好的麻布衣服,这一打扮,就成了一个朴实无华的农家少年。
他捂着脸抹着眼泪,一副痛苦的模样,骗过了镇守府看守演武场的府兵,以为他是一个落选的失意少年,毫无戒心地放他离开。
这一出来,就如同海阔天空。
换做平时,出入金溪镇、以及赵国各个关卡,离开属地百里,还需要路引检查,没有的就是江洋大盗、流民、间谍,关卡里的守兵可以把他当场抓起、关押。
士兵以逃兵罪,百姓以偷渡罪,偷渡最轻也是仗八十,打完不死也残。
如果没有身份,路引,即便逃出金溪镇,也是千难万难,普通人寸步难行。
丁牛好歹也是练气士,没有这样的担忧,况且他可以走水路。
丁牛一溜烟尘跑到金溪镇郊外,一头扎入赵寒江之中,换上鱼鳞甲,别着分水刺,找到先前藏着珍珠米的洞穴,把里面的珍珠米全卷入黄粱图之中。
这还不止,他逆流而上,通过赵寒河潜入梁家凹之中。
这时候的梁家凹,已经全面封锁,留在此地的,是管理谷仓的一批人。
今年收成之后,珍珠米去杂、筛选之后就会入仓,随后进行分拨,调配,运往各处需要打点的权贵府邸、仙山。
此时,黄天华的选拔办的热热闹闹,镇守府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那边,镇守黄刚也在为自己的长子押阵,而在梁家凹经办的,正是黄刚的心腹,镇守府的总管事梅先生。
梅先生总览大局,正在根据下面各方管事的汇报,计算今年珍珠米的具体产量。
没一会儿,就喜上眉梢。
镇守府的日常运转,府兵俸禄、奖赏,日常训练消耗,人脉维持,关系打通……种种种种,处处都要钱,梅先生替镇守梳理大局,兢兢业业,坐在高位,每时每刻都在忧心。
他的修为高深,真气二品,年纪也正是壮年,但是已经渐生白发,实在是耗费精力过多。
当然,也大权在握,令他心醉,一切的辛苦都有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