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仅考虑东渔派的利益,不曾考虑丁牛要是帮他作了伪证,今后被人抓住把柄,在斜月山又会如何。
最有可能,此人根本不在乎。
丁牛便知道,这人一口一个朋友,其实做不得朋友。
他再次拒绝:
“无功不受禄。”
李冠轻蹙眉头,半是威胁,半是相劝:“若是斜月山与东渔派因误会起了大冲突,对谁都不好,而师弟只需居中调节几句,便能化解误会,大家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丁牛摇头:“师兄太过抬举,师门意志,岂能为我左右。”
“怎么会,师弟一人救一城,是少有的少年英雄,师弟在寒老城的事迹,赵国仙山都有传颂,人人佩服。”李冠开口,便知他已认出丁牛,了解丁牛的事迹,显出这一位东渔派的首席关心时势,消息灵通。
话已到了这份上,李冠说得更加露骨:“师弟如此英雄,说话定有分量,还请帮忙从中斡旋,定能化解误会。”
丁牛沉吟片刻:“此言有一些道理。”
李冠见他松口,不由大喜:“丁师弟……”
“英雄之人,当做英雄之事,东渔派骤逢大难,我自当尽力帮忙化解,也不必多说。”
李冠欣然:“丁师弟所言极是,你有什么要求,尽可开口。”
“好,东渔派既已知犯下大错,就当经历弥补,在扯皮事上消耗精力,实属不智……”
“……什么?”
“当务之急,是擒到李成阳,顺藤摸瓜,将袭击我斜月山弟子之敌一网打尽。”丁牛冷然:“犯我斜月山者,虽远必诛。”
“……”
丁牛再看这一位默然无语的东渔派首席,郑重说道:“东渔派在此中出了多少力,做了多大贡献,弥补过错,我自然会仗义执言,一一向师门陈述,你们将功抵过,不失为一条出路。”
“……”李冠已面沉如水,心中愠怒,自己放下身段,好言相劝,此人居然反客为主,危言恫吓,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股冷然之意从李冠身上爆发,他的修为已是先天境巅峰,距离突破霸者境也仅有一步之遥,若非如此,如何当得了门派首席?
他的气势与气息,节节攀升,将偏厅笼罩,如同东渔湖最底的黑暗水域,令缠绕之人坠落、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