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安达是不是个好官,但这世界哪有那么多黑白分明,罢免了储安达,新调上来的就是好官了吗?
更何况,朱棣刚刚即位,牵涉进建文余党的官员甚重,各衙门空缺很大,哪有余地随便罢免。
“储知县严重了,储知县乃一县父母官,小子不过储知县治下一庶民而,只望储知县能为小子做主。”
说话的功夫,秦锋便已搀扶着储安达站了起来。
“这是下官职责,不知秦小先生要求是什么?”
秦锋被袁永年冤枉受了那么大委屈,很大程度上可不是只归还了布匹便善罢甘休的。
“储知县不查查小子被袁氏布行所扣之布与圣旨之上的是否吻合吗?”
若不查清楚了,难免会有人说他以身份逼人的。
“不用,不用...下官自是信秦小先生的。”
现在信不等于以后信。
“该查自是要查的,既已升堂便有卷宗,若不查明查实了,将来若有御史京察,储知县可就不好交代了吧?”
即便有卷宗,就凭袁永年诬告,此事怎么结束那都能由秦锋说了算的。
“是是是,秦小先生说的是。”
有了秦锋同意,储安达第一时间领着差役对那些布匹进行了清点。
确认与圣旨之上的无误之后,随之一拍惊堂木,大喝道:“袁永年,秦小先生所提供圣旨与证物无任何差别,你还有话可说?”
之前,袁永年敢恣意妄为,那是因为他知晓不管他怎么说,储安达都会给他圆回来。
可如今没了储安达这个助力,他可就再没有任何可操作空间了。
袁永年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现在就看秦锋怎么解决了,若秦锋愿给袁永年一条生路,那一切都好处。
倘若秦锋小肚鸡肠,不管给袁永年生路,那他小命今日就得交代了。
袁永年不说话,秦锋微微一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秦某并非狭隘之人,至于袁东家行此事之原因秦某也不追究了,只要袁东家认识到自身错误,保证将来不再犯,秦某还是愿给袁东家一个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