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
秦飞站在秦李氏身旁嘴唇蠕动,不知该如何安慰,王老六却主动开口,道:“对不起,当时我刚有儿子不久,老婆孩子热炕头,实在太怂了,我那个时候倘若说了事情,你爹早就伸冤了。”
现在他爹能伸冤多少与他身份有些关系,那个时候他们家无权无势,即便王老六能站出来,怕也没人愿给他们家做主的。
秦锋挂起一道笑容,道:“王伯现在能说出事情给我爹鸣冤昭雪也不迟,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为套王伯的话隐瞒身份。”
王老六若在乎秦锋的隐瞒,便不会过来了。
“行了,不说这个,下次去直接找我,我们不醉不休。”
刚约了酒,秦李氏擦着泪,声音有些发哑,道:“锋子,娘想和郑方说几句话。”
人犯行刑前,是允许人近前送别的。
秦锋没再多劝,应道:“儿子陪娘去。”
秦正文把郑方当至交好友,秦李氏也是把郑方当做世兄弟相待的。
曾真心待过的人,即便最后背叛,也有问个为什么的执念。
若想让秦李氏释怀,便有必要听郑方个为什么的。
秦锋扶着秦李氏近前说明来意后,锦衣卫倒也很快放行。
郑方身上伤痕累累,见到秦锋母子,自嘲一笑,道:“秦正文就是太过好命,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下地,趁下地回家的一会儿功夫还要读杂书,我每天读书读书就是读书,却也只能勉强与秦正文持平,他死了这么多年儿子还能有这个际遇,竟还变成了靖难功臣,我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过还是一个七品御史。”
比你优秀的人多得是,你羡慕可以理解,若嫉妒杀人这可就不妥了吧?
“正文可是把你当兄弟的?”秦李氏忍着五味杂陈的情绪道。
郑方嘴角一撇,道:“兄弟,他不过是以我衬托他而已,这天下哪有谁对谁的好是不求回报的,倘若我比他优秀,他还能对我这么好吗?”
娘的,够无耻。
秦李氏被气得捶胸顿足,身体发颤。
秦锋一拳锤上,又补了几脚,被锦衣卫制止才收了手,道:“别以你那肮脏的心思猜别人,自己心脏了看谁都不干净,到了那边不妨亲口问问我爹,他对你好有你所猜的这个心思吗?”
之后,秦锋扶着秦李氏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