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都立在墙头,喃喃轻语。
月光下,起伏的城墙好似一头大龙,纵横东西,延绵如夜色。
……
平江城。
野驴胡同外,一群浓妆艳抹的娘们宽松着长裙衣衫,露出几许晕白,挥舞着手中沾染香粉的丝巾,招揽着客人。
不远处,许多苦力、乞丐、流浪者驻足不前,咧着嘴,流着哈喇子,享受着眼前免费的春色,脑海中已是一场酣战旖旎。
他们很想上前,左拥右揽,一夜风流如帝王,奈何囊中羞涩无文钱。
“大爷,玩玩吗?活好不贵。”
一名身形丰腴的女子极力地卖弄着,即便擦了厚厚的胭脂水粉也遮不住眼角的纹路。
这个时辰还没有客人,便表示今晚要点白灯,空了阁房,没了收入。
不说第二天的吃食没有着落,说不得还要受到老鸨的一顿恶骂。
干这行的便是如此,皮肉生意,耗得是青春,吃得是自己的身体。
一旦年老色衰,生存空间便要受到新人的挤压,除了贱卖之外,别无他法。
即便如此,点白灯,守空房也是常有的事情。
咚咚咚……
就在此时,传来一阵打更声。
许大爷提着木梆子,从街角处缓缓走来,他的腰间系着一包牛皮袋,里面是卤好的狗肉,不多不少,正好三两,刚够喝上一壶。
“好卤水,用了八十七种香料,方子是从九阳坊的厨子那里骗来的吧。”
旁边的茶寮,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许大爷猛地驻足,转身望去。
清冷的茶寮内,只有焦虑处坐着一位老人,带头方巾,一身宽袍,赫然便是平安镇的门房秦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