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猛到了那城门前,重重的一跺脚,深蹲了下去。
那需要几个人方才抬得起了城门栓,被他一举抬了起来,扔在了一旁。
城门一开,段家军像是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段怡轻身一跃,再次上了城楼,她站在程穹身边,大声喊道,“田七郎杀人如麻,五虎将为虎作伥。襄阳城的兄弟们,可愿降?”
“从此襄阳白日可行人,过路抬眼不会亡!百姓日日有饭吃,春耕无须半夜忙。”
踉踉跄跄方才顺着梯子爬上城楼的祈郎中听着这话,脚步一滑,险些摔倒。
他举起袖子来,遮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惭愧啊!惭愧啊!
他虽然没有考中状元,可好说歹说那也是个读书人!可看看他的学生……
这作的是什么狗屁诗!
便是那七岁的骆宾王,说的梦话都比这个强啊!
他想着,偷偷的朝着段怡看去,却见她一蹦三尺高,惊喜地夸赞自己道,“押中韵脚!”
一旁的程穹,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他冲着段怡拱了拱手,“主公,某觉得自己前程似锦。”
在主公的衬托之下,程穹觉得,自己不应该从军,他应该去考科举,他就是文曲星下凡!
段怡押中韵脚,正是欢喜无比,她伸出手来,拍了拍程穹的肩膀,“跟着我,有肉吃!”
城楼下的襄阳军本就战意不盛,这些日子,那襄阳城又被田楚英搅得人心惶惶。
白日能自由进出城,不耽误春耕,有肉吃……这一桩桩一件件,在此之前,可不是他们还有家人们遥不可及的梦么?
当然,最重要的事,段家军猛于虎,他们十有八九是要打不赢了。
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段怡欢喜的朝下看去,只见人群中的老贾,捏着嗓子喊道,“老子为何要为田楚英卖命,那恶鬼死了,咱们当大庆三日才是!为何要战?”
在他周围的襄阳军简直是瞠目结舌,不是,大兄弟,你的脸皮咋忒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