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叶动,竹林中一片簌簌之声。
燕卓手腕又是一抖,接连发出三片甲片,只见甲光一闪,林中接连三声惨叫,惊得那被太阳炙烤的慵懒的鸟儿也不得扑闪翅膀飞到另一片枝头。
那校尉看着燕卓右腿上的鳞甲已扣出一个小洞,从背囊中掏出一个备用的鳞甲丢给燕卓,漠然道:“从这个上面扯吧,把你的都扯光了,遇见倭贼丢我们北府兵的面子。”
燕卓看向自己的甲胄,脸上一热,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鳞甲已被自己扣出一个小洞。
“走吧。”那校尉依旧是漠然道。
燕卓点了点头,手一挥,三百京口卫又是纵马飞奔,向着镇海奔去。
竹林深处。
一人身穿黑衣,面上覆着阎罗鬼面具,负手而立。在他身后,一众黑衣人垂头、单膝跪在地上,身上佩戴着各式不同的兵器。
那负手而立的黑衣人,缓缓转过身,宽大的黑袍罩在他身上,随风而动,犹如一片暮色掠地。
跪在最前头的人抱拳道:“殿主,那赵公道杀了我们两个堂主、三位护法、三位分堂主,还扬言要灭我们满门!”
那黑袍人咳嗽了一声,声音低沉道:“我都听见了。”
“殿主,我们要报仇!”那黑衣人跪在地上,虽是看不见他的脸,但只听他的声音也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悲愤与怨毒。
那黑袍人没有说话,只深沉道:“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让倭贼替我们报仇吧。”
“可是···”
那人还想再说,却是被黑袍人厉声喝断。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断?”
那人头立马压得更低,慌张道:“属下不敢。”
黑袍人转过身,道:“散了吧,咱们现在应该保存实力,主人养我们不容易,如果我们被一个赵公道灭门了,主人这十年来的心血可就都白费了。”
“属下明白。”
黑袍人点了点头,向着竹林深处走去,浓重黑色在一片苍翠中渐渐隐去,原本跪在竹林中的黑衣人也在一瞬不见了踪影,如风一般,四散而去。
燕卓带着三百京口卫狂奔一日,期间再无阎罗殿的杀手骚扰,离那镇海也只一天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