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晕倒在地,便是唐老太太也扶着脑袋跌坐在地上,一副被吓死过去的模样。
唐安淮却是看到不看一眼,径直说道:“打完了,正好肉也煮好了。”
对一个风吹日晒每天行进五十里路流放两千多里地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还不是能够坐下来安安稳稳的饱食一顿?
唐安淮的话戳中了唐三爷的软肋,不由分说的从他手中抢走儿子,按在地上拿起扫帚就是往屁股上抽,“我让你个混账小子满嘴胡说八道。”
“四丫头那是你四姐,是你大伯父的独生女儿,是你能胡说八道的吗?”
屁股再度吃了教训的唐小宝嘴巴倒是硬的很,“是娘和祖母说的,不是我们说的。”
刚刚因为听到儿子(孙子)哭声转醒过来的薛氏和唐老太太闻言再度晕了过去——
她们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唐诗见状只觉得可笑得很,也不知道唐老太太和薛氏到底跟一个七岁小姑娘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这般怨怼。
唐小宝的哭叫声此起彼伏,等着二十下打完原本还跟个小炮弹似的小男孩这会儿像是一条死鱼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唐三爷却半点不关心的模样,凑到唐安淮身边,“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牙齿不好不能啃骨头,过会儿你给我多盛点肉。”
能把吃软饭这事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不愧是三叔。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唐安淮手里的勺子,恨不得能抢到自己手里,他来做那个分肉人。
唐安淮置若罔闻,招呼女儿,“诗诗过来。”
唐诗端着小破碗过了来,“爹爹,肉好了吗?”
“嗯,你先给卫老送一碗过去。”
唐家人暂时落脚的这破屋子里有一些破碗筷,上面虽然落了灰尘,但好歹也能救济用。
这破屋的前主人何去何从其实不用细想,至于现在用死人的东西……
用了不会死,但不用会饿死。
在生死面前,选择从来都不是什么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