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唐诗身上,唐三娘心情格外复杂。
她不喜欢四妹妹,很不喜欢。
人的出身没得选,她是庶子嫡女又如何?父亲没有什么职务,又不得祖母喜欢,以至于母亲很少能出门与人交际。
这也就导致大姐再过两年都要及笄,却连相看的人家都没几个。
当初正在议的婚事,还是母亲写信请浔阳外祖父家帮忙找的。
可四妹妹就不一样了。
她是唐家嫡子的嫡女,虽然生而丧母没人教养,但她却从来不缺爱护。
大伯亲自教她读书认字,那书房重地就连大哥哥都不能去的地方,四妹妹从小就在那里玩。
大姐姐豆蔻年华都没能相看几户人家,而四妹妹不到七岁就已经和夏太傅家的嫡孙定下婚约。
都是唐家女儿,凭什么她就那么金尊玉贵,自己和姐姐们却连做她的陪衬都没资格。
可是,方才大姐姐受人折辱,母亲二姐姐还有她都吓得不会言语,是四妹妹帮忙制止。
她虽然小,却一点都不怯懦。
唐三娘心情无比复杂,迟疑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马厩那里脏乱,四妹妹能睡得着吗?”
大伯最是疼爱这个女儿,每年都会采买那些最是柔软的布料为她量体裁衣。
现在怎么舍得让人去睡臭烘烘又嘈杂的马厩呢?
唐诗笑了下,“有爹爹在,哪里都一样的。”
别说马厩,她连雨林都睡过,没啥事。
唐三娘听到这话没再说开口。
倒是唐安淮趁着天色还早,抱来稻草编了两件蓑衣,“守夜辛苦,河套府的气候不定,晚上的时候你们披着这个,多少抵御下风寒。”
唐二爷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唐然远连忙下来,“多谢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