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淮笑着说道:“诗儿也只是举个例子而已,马场的这些马匹生产时日不尽相同,今日是钱五的马厩忙,改日说不定就是其他马吏忙碌起来,一个马吏就要负责若干个马厩,工作复杂又繁重,如果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有其他人帮忙自然会好一些。不然马匹难产死去,最终损失的还是马场的财产。”
王三郎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唐兄你说的是,只是马吏们如果合作,只怕郑大人就要坐立不安了。”
唐诗听出了其中猫腻,“这话怎么说?”
“我在马场时间短,不过倒是听人说过,早前马场的马厩虽然也是分开管理,但马吏们相互帮忙,马场经营的有声有色。后来马场有了新规,马匹死去会牵连到马吏,谁还敢帮其他人呢?”
分而治之!
唐诗当即明白过来,“这郑牧监还挺会耍手段。”
王三郎叹了口气,“听说当初郑大人团结其他马吏,将原本的牧监赶下台。”
“后人不忘前世之师。”唐诗与父亲对望一眼,“咱们这位郑大人,还挺会未雨绸缪的。”
他曾经依靠团结其他马吏实现了飞跃,如今作为上位者,第一件事就是要摧毁这飞跃的渠道,这样就能保证自己安枕无忧。
唐安淮忍不住皱眉,其实他对郑德闵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只不过这位牧监显然颇有心机,而且把心思都用在如何保全自己上面,对马场未来如何,并没有那么多考量。
若是身处要位的人都这么想,那么这个国家也就没了希望。
河套府的养马场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是褚建文怕荡平西北诸国后会被圣上狡兔死走狗烹,还是被郑德闵蒙蔽不了解马场的真实情况。
“所以四妹你说的守望相助,只怕咱们郑大人第一个不同意。”
唐诗想了想,“不同意很正常啊,之前的牧监大概也不乐意让郑德闵取而代之,可最后还不是被推翻了吗?”
这话听得王三郎面色凝重,“唐小四,这话可不能胡说。”
本来就有旧日仇怨,若是隔墙有耳这话被郑德闵听了去,只怕就真要斩草除根了。
当年帮他夺取牧监之位的那些马吏,后来不都出了事?
对亲友尚且能够痛下狠手的人,可不会任由着唐家父女反对自己。
唐诗笑了起来,“大哥你就真的不想重振往日辉煌吗?”
不知为何,王三郎总觉得唐诗这话绝不是在说马场,似乎还在说他心底深处隐藏的那点辛秘之事。
重振王家往日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