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郎闻言低声一笑转过头去,这不就是诗里头说的仙人抚我顶吗?
也就是骗骗段家千金这样的小姑娘还好用,换了许十八郎,早就跟她抬杠了。
显然段嘉茗并不知晓唐诗的秉性,对此深信不疑。
接连几天,都跟着唐诗他们四处奔走,倒是把自己折腾的脚上磨出了水泡。
莘桓知道女儿遭了罪,拿她没办法,帮她挑了水泡又是涂抹了药膏,“明天还去吗?”
“去,要去的,母亲你不知道,那些人他们真的好可怜。”
河套府天寒地冻,她在家若是没有烧炭都觉得寒冷难耐,而那些百姓却只有单衣,甚至还做不到人手一件。
家里的破被里面塞的是树叶子,破被下面盖着的人不着寸缕。
是不知羞耻吗?
只是因为家中没有衣裳,只有那么一身单衣,出门的人才能穿。
每日里不过一把米,一家人喝那都能数得清米粒的稀粥。
若是不出门,她怎么知道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可怜的百姓。
段嘉茗忽的抬起头来,“父亲说我天真可爱何不食肉糜,倒是真没有说错。”
她那文章花团锦簇却是没有任何的根骨,只是字的堆凑罢了。
唐世伯百般挑选这才找出几句话来夸赞。
可真是为难他了。
莘桓揉了揉女儿的头,“我们茗儿能知道这些已经胜过许多人了,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四妹妹说,等着开春后要烧砖烧石灰盖房子,这样有了栖身之所后,到了冬天百姓们就不用担心被冻死冻伤。”
莘桓听到这话愣了下,“盖房子吗?”
“是啊,不过她已经找人弄了粮食给人送去,至于衣服的话,四妹妹说回头想要看看能不能改进一下纺车,最近天寒地冻不好弄,等到天气暖和了再弄。”
瞧着女儿张口闭口四妹妹,俨然是唐家的编外人员,莘桓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她可是给你派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