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有什么错?
莘桓笑了起来,看向还躺在榻上的产妇,“这孩子,你不要了吗?”
那年轻媳妇看了眼女儿,狠心的转过头去,“她上头有俩姐姐,我们家,实在养不起第三个女孩了。”
“好,那就由我安排好了。”莘桓小心撤下一块布幅,将这女婴包裹起来。
这孩子竟是睁眼看她,尽管知道刚出生的孩子眼前一片朦胧,其实压根看不清,但莘桓还是冲着怀中婴孩笑了笑,抱着这婴孩离去。
……
段知府没想到妻子出去给人接生,竟然还把人孩子抱了回来,听说那家婆媳的决定后不由长吁短叹,“是我这个父母官没做好,若是河套府丰饶一些,何至于此?”
“不,和夫君你没关系。”莘桓逗弄着怀中的女婴,“只是民智未开罢了,难怪唐兄非要剪掉头发呢。”
这根植在骨子里的重男轻女,其实就是仁孝忠义的衍生。
剪掉头发,剪掉的是那该死的规矩。
“我想设立一个善堂,收养那些被抛弃的女婴,等她们稍微大上一些,就教她们医术教她们如何治病救人,夫君觉得如何?”
段知府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好啊,夫人你这可是仁心善举,只是这么一来,就得十分辛苦了,怕不是还要照顾这些孩子。”
莘桓笑了笑,“我倒是不怕辛苦,只怕做不好这事。”
这个她今天才捡来的孩子,生得强壮,这会儿正含着她的手指,甜甜的睡着。
“这孩子倒是像极了茗儿小时候的样子。”
“哪个孩子?”段嘉茗才回家就听到父母说自己,等她意识到母亲竟然往家里抱了个小孩子,而且往后可能会养很多小孩子时,段嘉茗愣了下。
“那娘你能忙得过来吗?”
女儿的话让莘桓松了口气,并非指责,而是在心疼自己。
这个女儿,真的懂事了很多。
段嘉茗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跟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可怜抢母亲的关心,尤其是在知道这是母亲打算发展的新事业后,这位知府家的千金更是一万个支持。
“我想帮我娘照顾那孩子,但是她说我自己就毛手毛脚的,怕是照顾不好。”段嘉茗很是郁闷的跟唐诗吐槽,“但我娘真的挺忙的,我怕她这么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