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业叹口气,放下手中碗筷道:“就算世子不说,我这次过去,也是要查账的。”
“为何?”
薛兰惊讶的看向他:“成业糊涂,难不成你也跟着糊涂了?”
宋恒业摇摇头,口气也冷了下来:“之前国公补贴军需,欠下巨额外债,皇上心里明明比谁都清楚,却拒不承认,着实让臣子们寒心,我作为国公义子,有责任为他洗去污名。”
那些账本,便是最好的证据,哪怕皇上不替他们添补一分银子,但也足以堵住悠悠众口。
顾清悠看看对面扒饭的宋成业,不知他听了这话会否惭愧,但对宋恒业,又多了一层敬佩。
薛兰只考虑宋恒业的安危,穿越这几个月来,虽然宋恒业话不多,但在她心里,早已经把他当成了半个儿子,听到他的打算,虽然感动,但还是劝道:“凡事量力而行,需知活着的人才更重要。”
她理解宋恒业对宋濂的感情,所以说话点到为止,宋恒业回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道:“母亲放心,恒业会小心的。”
薛兰先是惊讶,随即是狂喜,随之而来的竟是紧张和无措。
恒业刚刚,唤她——母亲?!
许是第一次如此称谓,宋恒业也显得很不习惯,有些不自然的起身道:“明日就要启程,恒业先回去收拾包裹,大家慢用。”
薛兰也赶紧起来,叠声道:“哎哎,是得好好准备一番,西北苦寒,能带的东西尽量多带些!”
宋恒业嗯一声,目光掠向一旁的顾清悠,最后垂下眸子,也不知对谁说的:“我不在上京,你~们好好保重。”
顾清悠面上一热,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也跟着薛兰起身道:“二公子慢走。”
就连宋成业也跟着站起来,勾上宋恒业的肩膀道:“我跟二弟一起去吧,你这一走,又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了。”
自从确定宋恒业不会承爵,宋成业对他的态度倒是好了很多,尤其现在他即将被皇上启用,不管于公于私,他都是高兴的。
顾清悠见他们两人离开,小声道:“我看宋成业倒是不像之前那么颓废了,这么快就把薛琳儿忘了?”
“呵,一个蛇蝎妇人,死有余辜,有什么好惦念的?”
薛兰吃的差不多了,命人将饭菜撤去,换上热茶,跟闺女闲聊。
“你还记得翠桃吗?之前这臭小子为了那丫头跟我冷战,我便让人略施小计,吓了翠桃一场,她不仅把薛琳儿设计推顾氏落水的事说了,还把自己杀了薛琳儿欲取而代之的事也吐露出来,这小子听了以后没吱声,转头就让人赐了鸩酒。”
“翠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