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错事了,做错就要改,而不是一错就错!”
死啦死啦委屈巴巴还想解释:“我~~~麦师傅说上峰没让我们撤退……”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炮弹在工事外爆炸,射击孔内涌入一股灰尘,死啦死啦捂着两边脸颊,像一个寒冬内缺少衣衫炭火的乞丐,缩在角落里。
陈余说:“我在这里欠了一百多条人命,他们本不该死,是我让他们去送死。你现在是不是要在这里欠下三百条人命,他们不该死在这里,死在这个死了都没人在乎的烂机场里。
阵地上那一百多口子不该死,他们死了,阵地也没保住。早该撤退的米西米西走了,该死的英国佬也跑了,就留下我们这些没人在乎的臭虫在机场,你是不是也让我们死?”
“我······”
陈余举起步枪对准死啦死啦:“现在!立刻!说,我们该不该死,我们该不该死轮不到你做主,老子们在禅达吃猪肉炖粉条的时候还没你这个杂碎。”
“其实米西米西他们不应该撤退,有他们在这里,我们或许有办法。”
‘砰!’
一发子弹打在死啦死啦头顶的墙壁上,陈余换弹继续将枪口对准他。
烦啦急忙举起陈余的枪口对准墙顶:“鱼爷,您老要是真想杀他,刚才就一枪毙了他,现在就别搞这些虚情假意的事。”
然后又面向死啦死啦:“您是会打仗,比我和鱼爷都会打仗,搞不好是一天才。我们到现在都没吃过一场败仗,可鱼爷一百多口子死的只剩下十几个,他也没吃过败仗,我们都想打好仗。可好仗不是这样打的,鱼爷打了一个好仗,在阵地前用一百多人硬生生磨死一个小队的日军,阵地还不是丢了?”
“他打那仗是挺不错的,我同意。”死啦死啦捂着脸颊认同道。
“是打的不错,不错。”烦啦也赞同。
“可我们是军人,来这里就是打仗。”
陈余丢下步枪,痴呆的看向外面爆炸的炮弹;“他们不怕死,也不怕打仗。知道会死,知道会输,可还是跟我一起打,没一个有怨言。人家把我们当成可有可无的炮灰,炉膛里一把劈柴,他们不是劈柴,我们也不是。
我们明明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生在同片土地上的人,为什么不把我们当人看?他们不把我们当人,我们不应该把自己不当人看,你说我们难道生下来就是该死的吗?”
说完,陈余就捡起步枪走出指挥所。
而死啦死啦沉默着,沉默着听完所有的话,一个人躲在角落中。偶尔抬起头看一眼射击孔外的山坡,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继续沉默、继续低头躲在角落中。
“烦啦,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团。”
烦啦手抱步枪:“回伪团座,您没一个团,就三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