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陈余差点没认出这是烦啦,扯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一营全体都有!”
“在!”一营三百多老兵齐声大喝。
陈余背起步枪走上石板路,朝着后面的人笑道:“龟儿子滴!老子带你们去送死,送死去喽!”
“王八蛋连长!”
“跟尼玛就没好事,龟儿子滴。”
“送你爹!”
“······”
后面的人一顿乱骂,如同以前在西岸与日军作战那样,陈余带队,最少死伤一半。这些老兄弟明白,看见陈余带队就大骂,可脚步却没有停留,跟随在他身后。
这是川军团的笑话,很不好笑的笑话,主要调侃陈余带人送命的功夫一绝。
走过禅达的青石板路,城内的百姓躲在屋内,看着滚滚而流的溃兵无奈叹息,眼中更多了丝怨恨加唾弃。当一队踏着整齐步子,维持着队形的军队出现,恍如逆流而上的山鲫,在滚滚溃兵浪潮中异常显眼。
陈余和烦啦穿过之前吃粉的小摊子,老板正在将桌椅板凳放上小推车,市集上的禅达百姓都停下逃跑的脚步,驻足观看这支逆流而上的军队,面摊老板当看见他们两个带领士兵朝向怒江而去,眼眶红润,鼻子嗖一下说不出话来。
有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短袖,望着离去的军队泣不成声。
小醉拎着菜篮看见了烦啦,也看见的陈余。
“是他们,就是他们在南天门上打仗,他们去打仗了!我认得到他们,他们去打仗啦!”小醉指着远去的队伍大喊。
面摊老板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眼泪:“挨千刀滴,我还收他们的钱。”
“他们!他们去打仗了,禅达有救咯!”
小醉不顾周围散乱的溃兵,站起身指向早已不见的川军团大喊。
······
穿过满是溃兵的禅达,走上泥泞的土路,路上依旧有成群的溃兵在逃。他们逃跑着,目光诧异的投向这支逆流的军队,在全员溃逃的时刻,有这样一支部队可不常见,几乎没见过。
沿着禅达通往东岸渡口那泥泞的公路,绕过一座横澜山,目中所及皆是溃散的士兵。日军已经渡过怒江,正在向东岸仅存的一块阵地发起进攻,因为只有那一块阵地在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