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动作太粗鲁。”
“那你往回是怎么洗的?”
“往回没娶妻,我随意将就。”
“......”
“我才不要。”颜婧儿剜他:“你自己洗。”
她从榻上取过一条长巾丢给他,然后飞快跑了。
顾景尘怀里一空,女子身上的余香还悠悠绕绕地萦在鼻尖,他好笑地勾了下唇,抬脚往净室而去。
颜婧儿坐在外间,原本是在看棋谱的,但眼里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心思早就飘进了浴室。
听着里头哗啦啦水声,明显顾景尘动作急切。
她当然知道他急什么,可这般急,惹得她怪紧张的。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净室水声也渐渐停下来。而后,便是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颜婧儿猛地慌了下。
她下意识地起身,朝周遭瞧了瞧,鬼使神差的竟想找个地藏起来。但动了动脚,才发现这举动实在幼稚。
对于今晚,她做了许久的准备,可临到阵前,她又突然胆怯起来。原因无他,她是真怕顾景尘今晚就这么撕了她入腹。
顾景尘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余光瞥见那身影出现在月门处,颜婧儿心一抖,赶紧从架子上拿了本书。
“这么晚还在看账册?”顾景尘走近,浑身都带着湿热气息,发梢的水滴落在他胸膛,将寝袍洇湿了些许。
颜婧儿这才发现自己匆忙取的书居然是本账册。
她“嗯”了声,顺势道:“我突然想起来还遗漏了个地方,这会儿打算瞧瞧。”
“遗漏了什么?”
“....就是...”颜婧儿绞尽脑汁道:“这次府上办宴席采买有些纰漏.....”
她低着头,也没敢去看顾景尘的眼睛,但清楚他滚烫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少顷,他听见顾景尘轻笑了声,这一声笑倒是令颜婧儿窘迫得无地自容。毕竟适才的那个理由,蹩脚得很,她自己都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