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他也就跟你大哥哥一个年纪,怎么就老了?”
“可....”颜婧儿抿了抿唇:“我就是不想嫁,再说了,我跟他面都没见过,万一是个长得丑的怎么办?”
“韵韵莫使性子,这婚事是当年我们跟顾家长辈定下的,哪能说解就解的?而且...”颜夫人劝道:“顾二爷如今是位高权重的丞相,人人都传顾丞相风姿卓绝、仪表堂堂,又岂会丑陋?”
“说不定是外人夸大其词。”
“不论夸大与否,等见了人你就知道了。这回你大哥哥迁入京城做官也亏得他照拂,兴许没过多久,顾二爷会上门拜访,届时你见了他本人,再考虑要不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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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尘是第三日上门拜访的,手里还提着礼物,站在颜家堂屋挺拔得几乎要挡住门外的光。
“晚辈来得迟了,还请伯父伯母见谅。”他说。
“不迟不迟,”颜老爷笑呵呵地请他入座:“贤侄日理万机,能抽空来看我们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快快请坐。”
一盏茶过后,颜老爷感慨:“你父亲去得早,不然,他见了你今日出息,指不定有多高兴。”
顾景尘一身石青色长袍,发髻玉冠一丝不苟,皂靴里的袜子干净整洁。虽已经位极人臣,身上却并无高傲之态,反而一副谦卑的模样坐在下首,将晚辈姿态做得诚恳又认真。
他清清浅浅地含着笑,神态从容不迫,浑身透着一股文人清隽的风骨。
颜夫人在一旁暗暗打量,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一同打量顾景尘的,还有躲在屏风后的少女。
颜婧儿蹙着黛眉,从头打量到脚,越看越不满意。
太清冷了些,看起来不好相处,她想。
脸长得好看是好看,可年纪太大了,他都二十五了,而她才刚刚及笄呢,不好不好!
还有,他坐得端正,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想来平日里做事极其古板严谨,就像个夫子似的。
她才不要嫁个夫子呢!
那厢,堂屋的颜老爷和顾景尘相谈甚欢,颜老爷心里暗想,传说这顾丞相手腕强硬不近人情,这么看来,传言不可轻信嘛。这么个后生,举止进退得宜,说话也彬彬有礼,分明是个不可多得的谦谦君子。
半个时辰后,顾景尘见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不着痕迹地往屏风处瞥了眼,而后起身道:“晚辈叨扰多时,伯父伯母刚到京城想必还有诸多事处理,晚辈就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