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稷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儿子问这个的原因是什么。
他有意护着曾孙,只问了句:“如今你的身体如此不堪,还能掌管多少?如今有公子楚帮你分担,你应该好好保重身体。再者,阿政在你百年后也要当王,早些历练没坏处。”
此话搪塞之意偏多。
安国君不蠢,能分辨出来,可见父王心意已决,只能认下。
嬴政是他的后辈子孙,总归不是别人。
嬴稷自己有别的事,就自顾自走了。
安国君目送父王离开,心中还是不舒服,猛地,掩唇猛咳了两声,再次摊开的时候,手心竟然有一摊血?!
他鹰眸微缩,下意识握紧手,唇角微颤。
如今虽不是王,但除了没继位,没兵权之外。
几乎做的工作和决策,都是一个王做的。
压力有,责任有,还要担心大权是否会旁落。
哪怕,对方是一个五岁的小孩!
冷吹吹过,哪怕阳光高挂,安国君还是忍不住拢了下自己的披风。
嬴子楚为了表达自己的孝心,特意回去给父亲端药过来。
刚走过来,就看到父亲孤傲的背影竖立在庭院中,看着凄惨十足。
嬴子楚忽略心中的这个想法,恭谦有礼的开口:“父亲,外面天凉,您如今还生着病,儿子扶您进去喝药。”
安国君对‘病’这个字有些讳莫。
只是说话的是公子楚,只是瞪了眼,没凶斥,“你认为王今日的安排如何?”
嬴子楚知道父亲忌惮于他,“阿政很好,父亲也时常夸赞,日后在祖父和父亲的调教下,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公子。”
谁都没得罪。
安国君深深的看了眼,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