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众人愕然,纷纷转头看去,正见王宵放声高歌!
周围提刑司同僚,也满脸愕然。
王宵说唱就唱,毫无半点征兆,声情并茂,表情动作丰富,让红绡和心如颇为不好意思,周嘉正、宗枯则是暗暗摇头。
小翠小青噗嗤一笑,玄悲喧了声佛号。
张文墨和北静王,当场脸沉了下来,南安王却是目光微凝。
王宵继续高歌。
“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南安王心里猛的一凛!
那句‘那知自己归来丧’,让他心头生出了强烈的不安。
自己已是郡王,赏无可赏,如果北静王登了基,难道还能封自己为亲王?
外姓能当郡王已是天大的恩典,亲王想都别想,那么无可封赏怎么办?正如大恩无以为报,杀了你就不须赏。
而太后幼主当朝又有不同,本是弱势,方能倚重自己,皇帝亲政也是十来年后的事情。
这个问题他以前不是没考虑过,却是一闪而逝,并未深思,主要是局势变化的太快,先帝在位时,对四王八公大力打击,不得不抱团取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