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贵而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她也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而让她颤抖的不是身下的金属,而是身上的他。
可他分明是烫的。
季年压住他,充满力量的双臂撑着,一瞬不瞬地盯着身下人。
很快,那双干净的眼里逐渐爬上晦涩不明的阴霾。
当他复杂的,愠沉的,甚至是有些侵略性的目光落过来,赵千初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
此刻的眼神和那晚他压住她时,一模一样。
她蹙眉,别过脸避开他令人压抑的目光,手抵在他的胸口,用力去推,可这一点力气在少年的眼中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赵千初一边推一边说着:“安年你起来,你压着我了。”
说话间,双腿乱动着。
季年单手摁住其中一只乱动的腿,低声唤了一句“姐姐。”
赵千初顿时不动了,被这一句姐姐叫得耳根子泛红,推他的手变得软绵绵起来,倒像是在轻抚。
“姐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季年想,这句话问了大概也只是对牛弹琴,可还是没忍住,故意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了出来。
少年刚刚吃过薄荷糖,愉悦的清香随着呼吸喷洒在赵千初的耳边,调皮地钻进她的鼻息。
像是在挑逗她紧绷的神经。
她放慢了呼吸,尽量平稳语调:“你这是什么蠢问题,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喜欢。”
季年笑了笑,觉得她可真幼稚。
白长了两岁。
或许在工作上,赵千初的能力和双商堪称无懈可击,可面对感情,她比一张白纸还要让人头疼。
若是白纸,他尚且还能在上面添上颜色,可她是黑的,固执地捍卫自己的行事风格,不让任何人触碰她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