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祝温书走到那道门前,带着一点惶恐,耳朵凑近听了一会儿。
没有任何声音,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刚刚那女孩儿不是说在这里吗?
她踌躇片刻,抬手敲了敲门,“有人吗?”
等待半晌,也没听到回应。
想起同事们在群里吐槽对迟到的厌恶,特别是那句“我真想让他们就在门口站着别进来得了”,祝温书心里的愧疚被此时的无人回应,放大成忐忑。
该不会是令琛生气了故意晾着她吧?
早知道一开始就坐地铁了。
她懊恼地拍了拍脑门,犹豫片刻,才抬手去推门。
这门似乎格外重,祝温书很艰难地才让门轴滚动起来。
当双门终于隙开一条缝,祝温书还没来得及往里看去——
一段耳熟的钢琴旋律和灯光一同飘出来,荡在一股让人不忍打扰的平静中,莫名抓住了祝温书的耳朵,让她忘记了继续推门,恍惚地站在门边。
她不知道令琛的歌声是什么时候进入这段旋律的。
等回过神来,凝神细听,歌曲已经过半——
“你看向窗外,不知哪朵樱花得你青睐。
我什么时候,才像橘子汽水被你钟爱。
虔诚的哑巴,只能在黑夜里将你倒带。
终点在哪里,月亮说会给我一个交代。”
有穿堂风吹过,带着晚秋零落的桂花香。
祝温书终于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令琛。
他的曲调音色沉哀,和他不说话的模样很相似,像一股温柔的海浪,逆着人潮而来,细密绵软地把祝温书包裹其中,坠进那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潮翻涌的深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