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不需要天南军校毕业生的名号。”严廿两手交叉支撑着下巴,相扣在一起的十指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
“什么?”教导主任不解地问。
他想不明白。
严廿眼神有些阴沉,定定地看着墙上挂着的字画,上面正是郑板桥的墨竹。
良久,教导主任听到严廿这样说:“她不是花瓶。”
是了,她不是花瓶。
从一开始来到天南军校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和偏见,没有人把陈锦君放在眼里,直到年假之后,陈锦君在荣城做过的那些事情才得以传开。
突然间,教导主任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一边的钟表,猛地一拍大腿。
“我刚刚来是喊你去吃饭的,”教导主任把手里的卷子放在桌子上,“你看,现在下午两点了,你要是不吃,我可去吃了。”
说着,他拿起自己的茶杯,急匆匆地站起身。
严廿轻笑了一下,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教导主任拱了拱手,才转身离开了。
随着门关上之后,严廿的办公室里面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不知道为什么,严廿莫名其妙地想起来了那天夜里,陈锦君走在荣城的大街上,寒风裹紧了她的身躯。
她从来都不是国色天香的花瓶,而是山林间遒劲的翠竹。
他站起身来,走到刚刚教导主任坐着的位置,一张一张地把陈锦君的卷子按照顺序收拾得整整齐齐,随后又放回了陈锦君送来的文件袋里面。
随后,他把这个文件袋,锁在了校长办公室的保险箱里面。
也许多年之后,会有下一任校长看到她写的这些试卷。
想到这里,严廿突然顿住了手里的动作。
下一任校长吗?
曾经,自己的主子祝洪,也坐在这个位子上,不过短短五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