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捋捋胡子,暗暗叹了口气。
慢慢地,雪越来越大,被胡渊的血染成了红色,落在地上格外触目惊心。
胡渊此刻已经叫不出来声音了,许凡明看着假昏过去的胡渊,提起了手边的冰水,冰水上面落了一层雪,已经和冰粘连在一起,成了一块冰板。
许凡明用匕首把一整块冰捣烂,有棱有角的片状冰浮在上面,随着整桶水倾泻在胡渊的头上。
整个山庄里又响起了胡渊的惨叫。
一个镖师压抑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凑到闻老身边:“闻老,若是这人八十一刑没有挨完就断了气呢?”
闻老捋捋胡子:“看刑官对你的记恨程度,最好的也就是断了气之后继续走完剩下的。”
“那若是运气不好呢?”
“运气不好?以前刑堂有一笔开销,叫‘吊命钱’,用来每年在大兴安岭那边买一些上百年份的野山参。”
闻老叹了口气:“运气不好的话,这笔‘吊命钱’买的山参就派上用场了,刑官会让人切了片放在嘴里,给吊着一口气。”
“光绪年间,有一位刑官专门自己掏腰包买了根千年野山参,为此延迟了行刑的时间,从夏天拖到了冬天,冬天天冷,这人啊血流的慢,再加上千年的人参吊着一口气,硬是到了第七十八道才咽了气。”
闻老摇摇头,惋惜地叹了口气,现在没有野山参,也是这胡渊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直到第三十七道刑,已经被泼了五桶冰水的胡渊终于早早地咽了气解脱了。
许凡明看着胡渊,失去了兴趣。
闻老也喊停了他:“后面还有那么多道呢,没必要做了,天快亮了,找几个脚力好的,给他扔到胡家门口去。”
“别扔胡家,扔蔡英前厅去。”许凡明一脸嫌弃地踢了一脚胡渊的尸体。
闻老点点头:“听你们镖头的,还不快去!”
雪大片大片的落下,逐渐掩盖了地上的斑斑血迹。
“怎么了?”闻老站在许凡明身旁,看着他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
“我见到八排马爷的童养媳,还有雷义山了。”
闻老有些意外:“你说的这个童养媳我有点印象,当年她拜香堂的时候是姓马那小子托我亲自开的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