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想不通的是掏钱的六个人里面没一个是从平陵县官寺里出来的死囚。
按理说郡县大狱中有钱人的比例比较高,但是这一次完全相反。
平陵县官寺出来的死囚并不都是家境穷,此时他们对县令恨得牙痒痒的,因为他们明白这都是县令捣的鬼。
县令有意推迟告充军的消息,以至于所有人都来不及和家里联系,除了萧炎之外,其他人连两百钱都拿不出来,也就不奇怪了。
尽管所有人恨不得扒了道貌岸然的县令的皮,现实却是他们气鼓鼓的被戴上大枷锁。
萧炎倒是能掏出大约一千钱,但是他们哥几个要五个人,每人也就够一个五百里的距离。
就算全都给萧炎自己用上,也就只有五个五百里路,完了还要一千里。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钱留着改善饮食。
再说萧炎也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
萧炎唯一有些惭愧的是让唐大和罗小成背了太多,在他要求分担一份的时候,被他俩每人踢了一脚。
唐大说,“嘴上还没毛,长出来了再说!”
罗小成说的倒是实在,“累死你了还要我们背,划不来!”
萧炎又被风迷了眼。
有兄弟如此,值了!
牢头倒是有认识的兵士,可惜也就是个兵,替萧炎去求情时机不对,被因为没捞到油水正气在头上的小校逮了个正着,当众责骂一通。
之后,那个兵士对萧炎敬而远之,一来生怕再得罪负责押运的小校,二来也怕再祸了害萧炎。
因为为萧炎求情的代价就是萧炎被戴了一个更重的枷锁,足足有二十五斤重,超过了所有人戴的枷锁的重量。
冯保看到萧炎被整当然是幸灾乐祸的,尽管他戴的枷锁也不轻。
不过还好,右扶风属于京兆尹,一路平原,说不上繁华但一路也不缺人,所以这些兵士也不敢太过分,没人搜身,也不敢搜身。
因为朝廷有令,不得虐待敲诈戍边囚犯。
当然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在京兆尹辖区他们不敢,不代表着在其他地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