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在这侯府中,顾太夫人就是说一不二的老封君,就是定远侯顾简也不敢违抗顾太夫人,更别说王氏这个儿媳了。
王氏敢怒不敢言,只能乖顺地聆听顾太夫人的训话,直到一炷香后,她从慈和堂出来后,这才满脸愤愤地跟乳嬷嬷抱怨了一通:
“我也是为侯府的将来考虑,康王前途不明,这桩婚事还是应该从长计议才是!”
“我又不是让嫆姐儿退亲,只是想劝婆母莫心急,免得侯府也栽了进去。”
“我一心为侯府着想,可婆母却当着小辈和下人的面这般给我没脸……”
“……”
王氏不傻,她这番话是避开了人私下跟乳嬷嬷抱怨的,眼角的余光瞟见一只三花猫翘着尾巴大摇大摆地从慈和堂里走了出来,那优雅的背影高傲极了。
不仅是王氏看到了猫,慈和堂的下人也看到了猫,全都依依不舍地目送它离开。
猫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离开了慈和堂,一路往东北方跑去,飞檐走壁地回了玉衡苑。
“喵!”
猫没走正门,身手敏捷地爬上一棵树,在树冠与树冠之间悠然地兜了个圈,才从后院的一扇窗户钻进了顾燕飞的小书房。
顾燕飞坐在窗边的书案前,手里拿着一块白巾沾,细细地擦着一枚旧铜钱。
她身前的书案上还放着四枚旧铜钱,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将手上的这枚铜钱擦拭干净后,顾燕飞把它与桌上的另外四枚放在了一起,重新排列,满意地弯唇笑了。
东、南、西、北、中五方天帝厌胜钱,齐了。
这五帝钱是顾燕飞在京中的古玩铺子寻了好几天,才算收集齐了。
顾燕飞用红线把这五枚铜钱串在了一起,又编了一个大红流苏坠于下方。
“喵!”
晴光一看到大红流苏,开心了,认定了这是主人给它编的流苏。
它轻盈地从窗槛飞跃到了桌上,伸出爪子就去挠那串五帝钱,那动作的意思是,我的!
猫的动作很快,但顾燕飞的动作更快,手一抬,就把那串五帝钱抓在了手心,没让猫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