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突然凉风拂过脸颊，苏瑾下不适地皱了皱眉，却没有醒过来。
一道黑影落于房中，注视着床上小山堆一般的突起。
这睡姿……恨不得把自己卷成刺猬吗？
半晌后，沈千雪缓缓走到床边。
床头的烛火未熄，淡淡的黄晕照在苏瑾下的脸上，显出了几分暖色。
她眉眼舒展，睡得很沉，很平和。
庄军要用一座城池换五百将士性命，沈千雪没同意。
他承认自己是存心报复，就想要看看苏瑾下听到这个消息，如何震怒，如何寝食难安。
可惜，他没有如愿。
床上的人儿睡得可香了。
沈千雪瞧着苏瑾下蜷缩着的身子，有些奇怪，她向来是这种睡姿吗？
虽然沈千雪没有见过太多次苏瑾下睡觉的样子，但也不算太少，应当是除了她父母之外，见过最多的人了。
记忆中，她喜欢平躺，睡觉很安稳，一动不动的，她喜凉不喜热，所以偶尔会踢被子，她警惕性很高，有人靠近会第一时间察觉。
可现在，她把被子裹得紧紧的，露出小小的脑袋，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对于自己的到来，更是一无所知。
一缕凉风吹进屋子，苏瑾下眉心轻轻拧了拧，沈千雪望向被他打开的窗户。
难道是冷的缘故？
沈千雪如是想着，还是起身把窗户关着了，然后重新走回来。
可走回来之后，他愣在那里。
他是来看苏瑾下寝食难安的样子，现在这般贴心地关窗算什么？
既然没有如愿，就该离开，留下来又想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