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换一个词语,这并不是崩溃。”安集最终给出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答案:“它并非改写了服务器磁盘数据,而是基础算法被彻底改变了。打个比方,就像加了一层滤镜,而且是在文件本身上面添加的,所以在我们调查者眼中看来,每查一份数据,都只会显示反而找不出其原貌,用户产生交互的地方,也就是目光所及,才会产生数据崩坏的错觉。”
庞泰忽然瞪大眼睛,似乎想起什么:“这怎么有点像量子理论范畴了?”
“没错,如果在病毒爆发瞬间,这个服务器里面没有用户,磁盘文件本质上也就并没有更改,或者说没有任何渠道去发现变化。”孙莹莹接着解释道:“但我想象不到,究竟是何种程度的数学天才,才能开发出这种效率极高,且完全颠覆传统认知的算法出来。”
随着可视化模拟全部展现出来,模型工程师也调出基于原本算法的游戏场景,一个肉眼可见的巨大冲击波从新手村中心爆发出来,所到之处全是无序乱码,就像安集举的例子,一个看不见的滤镜掩盖住了文件原貌。
而爆炸最中间,那个点阵图并不随着四周的0和1而产生变动,围绕这个奇点的一切事物都不再受到控制,它就是这次病毒造成的祸殃。
不知为何,安集再次联想到阿尔伯特,他年少时提到过想要开发出一种全新算法模型,而且是要改写人类的数字信息技术历史。眼前这东西与他当年提到的愿景何其相似,只可惜它却是畸形的,完全不受掌控的,而且是会带来重大灾难的。
如果阿尔伯特有生之年能够完成这项少年时的心愿,也不知道它会不会成为与之类似的另一个祸殃。假如它真的足够超前,以至于人类暂时无法理解,人们可能会因为恐惧,而自发的将其视为大敌。
真希望这一天不会到来,安集这样想着,他绝不希望和阿尔伯特走向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