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许想得过于专注,甚至都没有发觉丈夫也来到客厅里,端了杯水。罗长生来到她背后,轻轻问:“怎么,睡不着?”
“啊,是呀。在想工作上的事。”温蒂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来,却目光闪烁地看向别处。
“来,一起坐会儿。”罗长生拉着妻子的手到沙发上坐下,把水杯推到她面前:“最近看你经常夜里失眠,是不是公司有什么问题了?”
看温蒂笑着摇摇头,他又说:“以前我不问,因为相信你有能力。但是近来你不仅失眠,而且饮食也没了规律,人明显消瘦下去。
亲爱的,你是这个家庭的成员,我和孩子都不能没有你。所以,我今天想了解下,到底怎样了?
公司那边究竟存在什么难题让你这样?和我说说,也许你心里会敞亮些呢?”
“说了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要你为我毁家纾难?”温蒂苦笑。罗长生却没回答她,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在等待着。
“好吧,不过你听完了可能要对我失望,或者骂我是个笨蛋。”温蒂说完,便将目前公司的情形详详细细地和罗长生讲了一遍。
罗长生听完身子靠在沙发里久久没有说话。
温蒂叹口气:“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眼下的局面……。大势如此,有什么办法?我们没有靠山、没有势力,更没有十足的实力。
我曾经以为有,可那些东西,什么回款、业绩,在市场大流面前都不堪一击。我太得意,太自以为是。现在受罚了!”
“但是,我必须帮你。”罗长生忽然说。
“老罗,没必要!”温蒂赶紧道:“你还是多为南南考虑,我能挺过去,真的!”
“别傻了。”罗长生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你不是外人,是我妻子。你有情况了,难道我和南南能不受影响么?我们是一家人,共存共荣的。”
“可、可谁知道这情况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要怎么帮?总不能真把这个家全抛进去吧?
我已经把成本做到最低限度,再挺两三个月,兴许……。”
“哪有那么多兴许?要是有,前几个月就有了。”罗长生打断她:“好啦,听我说。我已经猜想你公司可能财务上周转不灵了。
但真没想到你能有魄力把八十多人的队伍裁到只剩四分之一,这已经比我的预想好很多了。”
“没办法,被比无奈呀!你知道员工走的每一个人都让我心疼,那都是花了好大代价。
现在却不得不为长远考虑舍了,是我对不起他们!”温蒂说着落下泪来。
罗长生安慰地拍拍妻子:“我想他们绝大部分人能够明白,或者会体谅你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