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树正和常律师说起当年。“她妈妈挺好的,能干、聪明、脑子清楚,可惜我们一直想要个儿子却没如愿。
在农村,没有儿子是很大的事。
我母亲就不乐意,加上我俩自由恋爱没有通过她包办,她也很不高兴。成天叨叨说‘无后为大’,让我另娶她相中的女人。
后来没办法就离婚了。我和母亲闹别扭,那女人我就是不要!
于是自己出走去了广西。后来在东莞认识个工厂里的女孩子就结婚,可她出事故死了,我又剩单身一个。”
“这样呵?”常律师点头:“那怎么这样久才想到要来找女儿呢?”
“唉,自己的姑娘怎么能不惦记,尤其过了五十岁以后更想找她。
可是不好意思呀,我当年抛下她们娘俩不管,那现在人家凭啥管咱。你说是不?”
常律师笑了:“你有这顾虑怎么还是找来了?思女心切,还是有其它原因?”
“都有。”林树抬头看看他:“你和我姑娘熟么?她现在过得怎样?有人说,她现在可挣了大钱,日子过得好的很。也不知真假?”
“我们不是很熟悉。”常律师想想说:“挣大钱不好说,但你姑娘学习努力,上了好学校,后来进了好公司。
现在她自食其力养活自己没问题!在城里租的房子住,天天到公司上班、做业务。就是这样。”
顿了顿他又问:“原来是有人和你提到过她?”
“对。”林树点头:“我五十一岁那年腰受伤,后来就不能拎重物,就回到家乡在家养老院做些门房、送邮件、修理之类的杂事。
大约一个月前,有个男的突然来找我,说细妹仔在这边出名了,做了生意还嫁给大老板,说她在找我。
然后就想带我过来。我没同意……。”
“为啥不同意?”
“没脸见她么。”林树叹口气:“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来了。想着哪怕姑娘稍微接济我一点也好嘛。哎。你说她没有发财?”
“是的。”常律师点头:“我不知道谁鼓动您的,但您女儿是个普通的公司员工,这一点没错!”
“不会吧?那人说得很肯定的,怎么会这样?我这么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林树又不知用方言在叽咕什么了。
然后常律师告诉他需要几天时间核实下他身份,没问题的话会安排他们父女见面。“您现在住在哪里?”他最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