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炭盆等取暖的东西,这对于凌霜而言无疑是难熬的。
白日里,他能坐在窗边,打开窗户,让外头稍稍带些暖意的阳光洒进来,这是他唯一能触碰到的温暖。
偶尔,凌霜也会把手探出窗外,如果看守的侍从足够仁慈,是允许他这么做的。
长久的在屋子里,不能在阳光下,凌霜的皮肤透出病怏怏的惨白。
唯独只有那只能够偶尔被太阳照耀的手,才依稀可见血色。
凌霜望着院子里偶尔停留的飞鸟,在雪地里留下脚印,心里幻想着此时此刻或许凌韵乐也在花园里踩雪。
他还那么小,身子那么脆弱,没有人看着是不行的。
或许,父亲正在牵着他的小手,陪着他踩雪玩儿。
又或许,他想堆雪人,可凌韵乐那么小的一个,小手也是柔软的,触碰冰冷的雪,可能会把手指冻僵。
等到他手指冻僵了,父亲应该不会再让他碰雪了。
可凌韵乐那么娇气,如果执意要玩雪呢?
父亲大约是会纵容的,他会施法把凌韵乐的小手保护起来,这样就不会冻伤。
凌霜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好像真的看到了那样的画面。
开心之余,也难免心头有意思难过。
哪怕这样的待遇不是他的,让他看一看,也不可以吗?
太阳还挂在高空中,投影下来光辉,可天空却渐渐的飘下雪来。
一片雪花落在凌霜的手心,虽然微小,但冰冷依旧。
凌霜下意识地颤抖了下,白皙的手掌收回来。
他的手是暖的,那片雪花已经融化了。
凌霜盯着融化后的小小水滴出神,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朵被融化的雪,不能和其他的雪一样落在地上,只能独自融化。
好羡慕,真的好羡慕,羡慕那些普普通通的雪,为何他不能那样普通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