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让饶祈年更是火大,从袖子里抽出来两幅画,拍在桌子上:“这两个人,王妃认识吗?”
裴王妃打开画卷,面色大变,云姬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又翻出来了?
裴王妃一脸无辜地说:“这是妾院里的婆子,咦,谁给她们画像了啊。”
饶祈年气笑了:“云姬善绘,将带她去前院的婆子画了出来。王妃,你好自为之吧,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不想什么事情都跟长辈说。”
不想再听裴王妃那可笑的辩解,收起画走了。
裴王妃气得砸了一套汝窑的茶具:“云姬善绘,本王妃怎么不知道!一定是齐氏那个贱人在帮她!”
裴嬷嬷劝道:“王妃,齐氏无子无宠,云姬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舞姬,王爷根本不宠幸她,她们都不足为虑。”
“王爷生气,也是气您坏了他的大事,您莫要再惹他了,万一他真告诉了老爷、夫人,您免不了挨数落。”
裴王妃气得趴在桌子上哭起来:“嬷嬷,我只是瞧着威风而已。看起来在夫家,仗娘家的势,无人敢轻慢。在娘家,有夫家撑腰,也能挺直腰杆。其实没有一个人真的为我考虑,我只能靠自己苦苦支撑着。”
裴嬷嬷忙安慰:“王妃,您想岔了。您若不是裴家嫡女,王爷岂会说您几句就完了。”
可是裴王妃连几句批评也不想挨,她是裴家嫡支嫡女,凭什么受这窝囊气。
裴王妃腹中的怨气无处发泄,又暂时不敢招惹齐侧妃和苏怀瑾,便对上了马侧妃。
让人给马家送了封信,说:“你家女儿染上了恶疾,让她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吧。”
在这个时代,外嫁女等闲是不能回娘家的,没有娘家人的邀请就回娘家,是受了夫家的嫌弃,是被休弃的前兆。
马家四老爷,马侧妃的四叔马驷接到信就来了,拜见广陵王。
饶祈年还被蒙在鼓里,在寝殿正厅召见马驷,客套不失尊敬地说:“马夫人一直惦念着家中父兄,只是府中事务繁忙,本王一直没时间陪她回去归省。正好四叔回来了,可以让马夫人安心了。”
马驷心道,这什么意思?真的要赶马侧妃回娘家不成?
马驷客气而强势地说:“小女嫁入王府,对我们马家来说是无上的荣耀。我们一直嘱咐小女好生伺候王爷,我们马家也倾尽全力支持王爷,因为能为王爷做事也是我们的荣幸。”
“小女自幼娇生惯养,许是我们没有教养好她,让她冒犯了王爷和王妃。既然小女已经不配伺候王爷和王妃,那我们就将她带回娘家吧。”
饶祈年这才意识到马驷语气不对,为什么他们突然来接马侧妃?为什么是马驷来,而不是马侧妃的亲父兄?
外嫁女面临休弃不是一件小事,马家派马驷来是经过再三斟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