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要是被他抓住,当真是功亏一篑了。
侍卫擦干净石凳上的泥土,饶祈年坐下:“本王还记得刚来这边时,她烧破了大锅,厨房里烟雾滚滚,我们都不敢进去。就在这个时候,先生来了。”
唐清江不言语,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饶祈年陷入回忆,嘴角噙着笑意:“她独自生活的能力真的很差,买锅也没错了,还不会做饭,她只会画画,只爱画画,眼里除了画画没有别的事情。所以才让林小苑伺候她,没想到又引来别的祸事。”
“她脾气可真暴躁啊,知道本王的身份,对本王照样没个好脸色,陈氏给她下药,差点儿被她划花脸。冯氏抢掳她回府,更是被她毁了容。”
想到这里,饶祈年沉沉地叹息一声:“先生,这些天本王反思了很多,是本王太贪心了。在这个小院的回忆多美啊,多轻松啊,为什么非要把她扣在王府呢,结果把人逼走了,再也找不到了。”
苏怀瑾心道:早这么想不就好了!我不用费劲巴拉地逃跑、躲藏,你也不用大费周章地找人。
不过,事已至此,他们是回不去了。
苏怀瑾蹑手蹑脚地将被窝恢复原样,瞬移到床底下,祈求他们不要进屋,因为室内难免有她这些天生活的痕迹,唐清江那么鸡贼,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的。
唐清江目光落在西厢窗纸的破洞上,那个洞好圆啊,是怎么造成的?“王爷,如果能找到她,不要强留她在王府了。”
饶祈年苦笑一声:“好。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找不到了,本王再也找不到她了。”
说着,更咽了。
苏怀瑾在床底下听着,也觉得很不是滋味。李恪是洒脱不羁的,饶祈年是矜贵骄傲的,不管哪个身份,都不是这样脆弱可怜的。
他理应在万万人之上闪闪发光,而不是在这破败的小院里黯然垂泪。
唐清江注意到西厢房窗户下面的青苔似乎被踩过,但厨房、堂屋的门前,青苔都很厚,没有被踩过的痕迹。
这是什么回事?“王爷,既然来了,何不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