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寒战了一下:“白雪太可怜了,她的人生为什么这么苦。从小被父母卖掉,入了教坊司,好不容易到了柳府能脱离火坑了,结果活得更水深火热了。”
饶祈年说:“广安侯府的苦命美人,何止白雪。便是造成她们苦难的裴溱湖,其实都是苦命人,说到底,是朝廷错了。”
是他父皇的错,但这话他不好直说。
苏怀瑾激动:“如今王爷权势炙手可热,何不为朝廷纠错?”
饶祈年起身,无奈地说:“正因为权势炙手可热,本王只能唯父皇是尊,不敢轻易提异议。如今本王还不如太子在时,那时劝父皇,父皇还会考虑。”
没有了太子,也没有其他力量制衡,饶祈年真可谓权势滔天,这样的饶祈年陛下岂会不忌惮。
苏怀瑾低头:“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
饶祈年笑着回头:“多年未见,别见面就说正事。相国寺桃花开得正好,随本王去看看吧。”
相国寺桃林开得很是绚烂,粉色的花朵稠密地挂在枝头,像粉色的云彩一般。
苏怀瑾忍不住道:“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饶祈年忍俊不禁:“那么多写桃花的诗,你为什么偏偏吟诵这一句?”
苏怀瑾轻抚桃花的花瓣:“王爷,学生更想说‘桃花净尽菜花开,前度刘郎今又来’。”
“哈哈,应该不是刘郎,是柳郎。”冯邦彦从桃林深处走过来,行礼,“属下见过王爷,学生见过侯爷。”
苏怀瑾深施一礼:“当不起,当不起。冯先生,明成有礼了。”
饶祈年摇头:“冯先生,你说他啊,学谁不好,非要学那左性的刘中山作甚。”
冯邦彦笑道:“如今桃花开得正好,菜花还没有开,柳郎归与刘郎归截然不同。”
“哈哈。”
“哈哈。”
“哈哈。”
三人相视而笑,氛围正好。
冯邦彦说:“王爷,明成的接风宴就在桃林深处,已经准备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