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江指着前院并排的几间坐北朝南的房间:“回陛下,臣的书房、卧室都在这边。”
景昌帝惊讶:“睡也在前院睡吗?”
“以前在后院睡,这不是后院有了明成的家眷,不方便嘛,臣便住到了前院。”
唐府这么大,借宿的母子三人不必把后院都占了,分明是唐清江不敢冒犯广陵王的女人,将空间都留给他们母子。
景昌帝很满意:“带朕去瞧瞧。”
唐清江面露难色:“臣没有提前告诉弟妹。”
“本就不必提前告诉她,就当朕无意间走进后院就好。”
唐清江只得带路:“那女子与寻常妇人不同,很是难缠,臣怕她失礼冒犯了陛下。”
景昌帝笑道:“无碍,朕不怪她失礼。”
心中还挺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妇人把他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总不能是个乡野村妇吧。
他们才走进内宅的门,一盆水迎面泼来。
唐清江连忙挡住景昌帝,自己被泼了一身水。
“表哥这是做什么?你说过不再进入内宅的,这倒好,不光自己进来,还带了外人进来。”
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却说得楚楚动人。
景昌帝抬头,便见一年轻妇人粉帕掩面,更咽地走过廊庑。
妇人的语气幽怨,但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绵软,并不让人厌烦:“寄人篱下的日子,果真是极难的。嫁给同一个人,人家是侯夫人,我只是秀才娘子,自然会被人轻贱了。”
“算了,索性与他和离了,再嫁个真正的秀才,日子倒也清净。”
唐清江无奈施礼:“弟妹误会了,为兄并无意冒犯,只是想看看两个孩子。”
妇人走进一间房子,关上门:“唐大人今日不忙吗?”
景昌帝好整以暇地看戏,唐清江硬着头皮说:“政务总处理不完,心中烦闷,想跟孩子们玩玩。”
妇人冷哼:“好没道理,你心中烦闷想逗孩子玩,怎么不如广安侯府找侯府的小公子?当我的孩子是猫猫狗狗,想逗就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