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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行走本就是很吃力的一件事,就算有简易的雪地鞋,这也并不轻松。
但在暴风雪中前进,已经不是吃力的问题了。
狂风拍在脸上的时候你已经感觉不到寒冷,而是疼。如同锐利的刀锋切开皮肤般,任何裸露在外的皮肤都伴随着麻木、疼痛与灼痛。
鹅毛大雪几乎连成一片模糊的帷幕,在乌云的笼罩下,你看不见远处的东西,甚至如果稍不留神,就连身边不远的人都会显得若隐若现。
这种情况下,裴仁礼的秘法眼已经完全失效,倒是不用担心雪盲症了,反而得担心自己会不会冻死在这片冰冷的雪原上。
忍耐环境伤害这个法术相当于自带冬暖夏凉,但也不是没有万能的,它所能影响的温度也是有极限的。
裴仁礼不得不掐紧了领口,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紧跟在杜勒身后,手中黄铜材质的法杖用斗篷的布料与皮肤隔开,否则裴仁礼担心可能会跟自己的手掌冻在一起。
他试过用法师护甲挡住狂风,但差点因此被当成风筝飞起来,随后就再也不敢作死了。
至于肯特,这家伙好一阵没说话了,没准现在跟随杜勒往前走的状态八成是梦游。
即使是萨顿蛮族,在暴风雪骤降的气温与狂风中,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不能往前走了!我们需要找个地方等暴风雪过去!”
杜勒停下来,转身对着身后的两人大声吼叫,不这样声音很快就会淹没在呼呼的狂风之中。
虽然有指南针,三人不至于迷失方向,但在此之前他们很可能会变成雪原上的三个冰雕,必须找个安全的避难所。
但说是这么说,避难所去哪找?
裴仁礼能释放李欧蒙的小屋这个法术,在大多数时候,都能胜任帐篷的工作。
但就像刚刚的法师护甲一样,李欧蒙的小屋放在地上,怕是瞬间就被吹飞。
举目四望,满眼除了风雪之外,天地之间再无他物。
不知道掏个雪洞躲进去是否有效,反正没看到其他任何能躲的地方。
肯特都已经快没啥意识了,杜勒转过身问裴仁礼:
“你会不会舞光术?”